他看向了一旁的蘇長纓,神色之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祝黎已經(jīng)按照你說的,將這四周的街市用拒馬攔了起來。摘星樓里的人,都在這里了。”
“摘星樓一共有六位引客的酒博士,這些人都訓(xùn)練有素,基本都能記清楚食客的臉,還有哪個雅室里有多少人,要上一些什么菜。我按照他們說的,做了名冊,方才你們拖上來的那一位,已經(jīng)是最后一位了。”
“死者四人,傷者七人,失蹤一人?!?/p>
閔藏枝說著,神情有些悲慟,方才摘星樓還熱鬧非凡,這會兒卻是哭聲一片。
“傷者已經(jīng)有郎中救治,并無性命之憂。所有落水之人都喝下了驅(qū)寒壓驚的湯藥,也無大礙。那死去的人當(dāng)中,有一人是酒樓的大廚,另外一人是在頂樓負(fù)責(zé)彈琴的琴師。再有一位二十出頭的男客,第四人便是你方才拖上來的那個?!?/p>
“還有一人沒有尋到,就只能等撈尸人給的消息了。”
閔藏枝說著,四下里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就是今日來摘星樓的,多半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好好的酒肆,怎么會在蓋起的第一日說塌便塌了?”
“就是!摘星樓的東家呢?我家夫人今日領(lǐng)著小郎君同小娘子出來,遭了驚嚇不說,還險些丟了性命!”
“東家何在?可知我家少爺是何人?你們這摘星樓莫不是紙扎的不成!”
“早知道便不來了!這摘星樓之前是臨江樓,東家在樓中被燒死了!前幾日又有人在這里被殺!這就是個兇樓!”
先前大家都在焦急的救人,無人深究。
如今塵埃落定,便開始群情激憤起來。
這大中午能來摘星樓喝酒的,多半都不是尋常人物,像李有刀那般有官身的,更是不在少數(shù)。
畢竟尋常百姓連飯都未必吃得飽,哪里會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