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歸根,全族被滅后,我將他和娘葬在了這片故土。
那時,是謝鈞陪同在我身側(cè)。
他在墓前向我爹娘承諾永不負(fù)我,開玩笑說,明年一定帶著孩子來看二老。
往事匆匆,只覺諷刺。
我花銀兩買了些日用品,推開老房子的木門,打算在這清凈長久的住下去。
木門吱呀,沒有滿院的雜草,卻是一副被灑掃干凈整潔的小院。
劈柴的男子和我一樣,滿臉是對陌生人闖入的錯愕。
進(jìn)屋吃了一盞茶,我方才知道,他無家無依,流浪至此發(fā)現(xiàn)一所空房,便住了下來。
我點(diǎn)點(diǎn)頭,隱約看見他衣袖下的新舊刀劍傷,沒多說什么。
他不說,我不問。
人和人間,總要有這樣的默契。
得知我是房子原主人,男子并未多言,起身打算離開。
我攔住了他:“若不是你,我不知要打掃多久。你要是愿意,就住下吧?!?/p>
“但有個條件,日后對外,只說是我相公。往后你走,我便說你上戰(zhàn)場戰(zhàn)死,不然我一女子,在這世道,難以生存。”
他深深看我一眼,半晌,點(diǎn)頭:“在下齊正?!?/p>
我同樣伸過手:“林虞。”
往后兩月,日子匆匆過去,直到第三個月,我收到一封來自遠(yuǎn)方的信。
信件落款是阿箬。
我拆開信,從洋洋灑灑幾千字中,拼湊到我離開后的事。
那日走后,阿箬順著小門,進(jìn)了我的房間。
假死一年,她心中隱隱期待再見謝鈞,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
然而,往后數(shù)日,謝鈞連她的房門都沒踏進(jìn)過。
直到第七天,阿箬忍不住偷偷來到謝鈞書房,打算給他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