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倒真是一個乖覺人兒,爺?shù)故窃絹碓较矚g你了,選個好日子,跟著爺走,怎么樣?“馮紫英逗樂對方。
平兒一頓腳,不再理睬馮紫英的調(diào)戲,進門。
看著馮紫英進門,王信、來旺和住兒幾個都搖頭擺尾滿臉堆笑的跑了過來問好,就像是打了一劑強心針,精氣神都頓時一振,估計是這段時間里無人問津,讓這幫人心里都是沒底了。
王信和來旺都是從王家跟著來的,自然是不可能跟著賈璉走的,住兒雖然是賈家這邊的,但是一直跟著王熙鳳,并不得賈璉喜歡,便是想要投效賈璉,估計也難以得信任。
進了內(nèi)院,豐兒和善姐都趕緊來見禮,馮紫英點點頭,正欲進堂屋,平兒卻引著他往西廂房走,“奶奶現(xiàn)在不想住堂屋,改在西廂房了?!?/p>
“哦?堂屋又怎么礙著她眼了?”馮紫英不解,但是不深問。
平兒也不答話,只是引著馮紫英進了西廂房不小,分隔成內(nèi)外兩間,外邊是一個大炕,外加一排座椅,內(nèi)間要小一些,但是卻要奢華許多,鋪設著猩紅洋罽占了半間屋地面,一條大紅金錢蟒靠背丟在一角,而炕幾另一端,石青金線蟒引枕搭著秋香色白花大條褥,卻見王熙鳳以手撐在雪腮下,頗有些憔悴的模樣看著窗外出身。
桃紅色的抹額勒在額際,蔥綠抹xiong藏在那比甲里,半幅酥xiong若隱若現(xiàn),蔥黃綾棉裙里露出說紅色褲腳,白膩膩的秀足紅色胭脂涂抹著指甲,映襯得格外蕩人心魄。
聽得腳步聲,王熙鳳慵懶得懶得回頭:“平兒,你這小蹄子死哪里去了,這么久才露面,莫不是也覺得要樹倒猢猻散,你也要去尋好去處了?”
馮紫英聽得好笑,負手而進,卻陽光散射進來,卻正好看見那蔥綠抹xiong微微有些松散,驚心動魄的一道溝壑鉆入兩團如發(fā)酵白面一般的隆丘中,只可惜被那蔥綠抹xiong遮去大半,委實讓人遺憾。
“好一幅美人春睡圖!”馮紫英強壓住要吞咽唾沫的沖動,目光灼熱地搜尋著,“鳳姐兒,別來可好?”
“?。 北煌蝗缙鋪淼鸟T紫英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王熙鳳幾乎要從炕上蹦起來,一只手下意識的掩住抹xiong,腳也猛地縮回在綾棉裙里去,這等幾乎是女人最寶貴的東西,除了丈夫外,無人能看,卻被這突然進來的馮紫英看了去,饒是王熙鳳豪放大方,也羞得面紅耳赤,一時間牙尖嘴利的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平兒,你這小浪蹄子,帶人進來,怎么連聲都不吭一聲?”王熙鳳又羞又氣。
“又不是外人,哪來那么多禮數(shù)?”在得知賈璉和王熙鳳正經(jīng)八百和離了之后,馮紫英覺得自己似乎像是卸下了心中包袱,在面對王熙鳳時都周若是能輕松了許多,再不需要背負起某些道德心理壓力了。
王熙鳳被馮紫英無賴的話給堵得臉也是發(fā)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馮紫英也沒等她反應過來,便徑直上炕,將那大紅金線蟒靠背放在自家背后,舒舒坦坦地躺在炕上,這才好整以暇地道:“平兒,你也進來挨著你家奶奶坐下吧,外邊和豐兒善姐說一聲,閑人就莫要進來帶進內(nèi)院來了,爺和鳳姐兒也一別這么久,鳳姐兒這么想念我,是得要好好絮叨絮叨?!?/p>
平兒也被馮紫英的張狂嚇了一大跳,這要換了別的下人看了,鐵定要坐實馮紫英和二奶奶有私情,所以她也趕緊出去按照馮紫英的吩咐,讓善姐和豐兒就在內(nèi)院門上玩耍,莫要其他人進來了。
“你要作死啊!”王熙鳳驚得手足無措,差點兒就要叫人了。
尤其是只隔著一張小炕幾,上一次也有如此情形,但那時候自己是有夫之婦,榮國公府掌家娘子,現(xiàn)在卻一下子成了門前冷落鞍馬稀,被丈夫和離掉的棄婦,這種差距和心理上的打擊,讓王熙鳳的心態(tài)都有些失衡,在看到馮紫英這么大大咧咧地躺上炕,在一驚一乍之后,便陡然反應過來,對方雖然有些放肆,但卻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道德束縛了。
“怎么說話的?”馮紫英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兒,“爺不計前嫌地來看望你,卻成了好心當成驢肝肺不成?”
王熙鳳臉火辣辣地,一只手依然掩住xiong前抹xiong,卻是恨恨地道:“你還知道來看人?怕是死了你都懶得來看望一眼吧?!?/p>
馮紫英一瞪眼,“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璉二哥不珍惜,你也這么不珍惜自己?人首先自己看得起自己,才能說得上其他,離了誰也不是就活不好了,爺看鳳姐兒下一步?jīng)]準兒還能獲得更滋潤自在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