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了。”馮紫英搖搖頭,“沒地成了爺還真的貪圖美色了?!?/p>
金釧兒捂嘴輕笑,笑得馮紫英有些尷尬,“金釧兒,你這是在挑釁爺么?”
“沒有,婢子哪里敢挑釁爺,只是爺這話太不由心,看上就看上了,那有什么?爺看上她,那也是她的福氣,晴雯這兩月還不是偶爾來一趟云裳那里,以婢子看,她也未必?zé)o心呢?!?/p>
金釧兒撇撇嘴。
雖然說和晴雯沒太深的交情,但是金釧兒也知道若是晴雯真的被爺看上,自己如果使臉色或者小心眼兒,那反而要墜了自己在爺心目中的地位了。
好不容易才在爺心目中確立的首席丫鬟位置,金釧兒可不希望被這個原因毀了。
縱然晴雯真的進(jìn)了爺?shù)奈?,那又怎樣?/p>
論做事,論姿色,論揣摩主子心思,論嘴皮子,論手巧,金釧兒就沒怕過人。
在榮國府那邊金釧兒就沒有懼怕過和鴛鴦、平兒的競爭,至于襲人,她還真瞧不上。
“好了,不說晴雯了。”馮紫英看了一眼金釧兒,“今兒個誰值夜?嗯,不叫值夜,是值午睡,……”
金釧兒臉?biāo)⒌丶t了,馮紫英心知肚明,“上一次你說你身子不方便,今兒個可得要遂爺?shù)脑噶恕!?/p>
“爺還是要愛惜身子,馬巷胡同那邊還有兩位姨娘呢,這般恣意,莫要傷了身子,……”
金釧兒聲音越發(fā)小了,下頜都要低垂得頂入自己身體里去了。
馮紫英也懶得解釋。
自己可是連尤二姐尤三姐都沒碰過,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連母親和姨娘都知道自己在馬巷胡同里養(yǎng)了兩個“外室”,卻都很默契地不問,弄得馮紫英都不好去向母親姨娘解釋,總不能跑去告訴母親姨娘自己只是養(yǎng)著一對金絲雀好看,沒那份心吧?
這話自己都不相信,不過是不想顯得過于露骨,想要隨緣一些,更有氣氛吧。
舞裙香暖金泥鳳,畫梁語燕驚殘夢。
……
拼卻一生休,盡君今日歡。
……
馮紫英被門外傳來的玉釧兒叫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是快申時(shí)了。
他一動便把還在沉睡的金釧兒給驚醒了,一見床頭一段柜上的沙漏,再聽得門外玉釧兒叫喚,滿臉惶急的金釧兒唬得顧不得穿衣就要起身。
這等時(shí)候還不起床,真的要被太太和姨太太知曉,那定一個白晝宣yin的名聲,自己就別想在爺屋里呆了,雖然這是爺?shù)摹白鲪骸?,可是太太和姨太太可不會這么想。
馮紫英自然明白這丫頭的想法,趕緊把丫頭按在錦衾里,這天時(shí)尚涼,這赤條條地下床,那還不得受涼?
不過他倒是成日鍛煉習(xí)慣了自顧自的穿衣,“金釧兒,你慢慢起來,我娘她們沒這么無聊,知道了我的事兒,難道還能故意來折騰人不成?”
“玉釧兒,是誰來了?這等日子,雨天夢高唐,雪夜讀禁書,不亦說乎?這誰個時(shí)候來壞爺?shù)那迩锎髩??”馮紫英沒好氣的打了一個寒噤。
外邊淅淅瀝瀝的飄著雨夾雪,寒意分外隆重。
金釧兒可不敢把自己當(dāng)主子,想起床來侍候穿衣,可馮紫英卻堅(jiān)決不讓,好在門外邊兒就是自己親妹妹,倒也無妨,催生喊道:“玉釧兒,你來侍候爺穿衣?!?/p>
玉釧兒只得進(jìn)來,一眼就看見赤著半個身子的姐姐坐在炕上替爺披衣,羞處隱約可見,而爺更是大馬金刀的坐在炕沿上,一雙腿光溜溜的露在外邊兒,也不怕凍著,只把她也羞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