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看見光腦的提示后,臉都綠了,在那張布滿褶子的臉上,除了蒼老年邁很難再看出別的神情,但那一瞬間,早已位高權(quán)重多年的元老竟然罕見地出現(xiàn)了幾分恐慌。
圓桌會議上,其余幾位長老發(fā)現(xiàn)異常,“閣下?”
元老擺擺手,“有個通訊。”
說罷,他站起身去了后方隔間,緊鎖上門,顫著手按下接聽鍵,片刻間,心虛的一張臉就恢復(fù)平時的穩(wěn)重,通訊一接通,元老就神色緊張地問,“元帥,您——”
話未說完,元老看著藍屏上那張陌生的臉一下僵住。
一個金發(fā)藍眸的年輕人。
元老微微怔忪,才瞇起一雙老態(tài)龍鐘的眼,心里盤算著,接通的人竟然不是元帥,那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怎么拿到的元帥的光腦?
是撿到的,還是元帥親自給的?
又或者,這是元帥察覺到了端倪,雇人來做的一場局?
短短一秒,無數(shù)思緒轉(zhuǎn)過,元老又緊張地問,“你是誰?元帥的光腦怎么會在你的手上?!”
年輕人:“……”
元老,“小伙子,你是撿到了元帥的光腦,還是親眼看見了他本人,元帥有沒有受傷?他有生命危險嗎?”
藍屏里的少年歪了歪頭,慢吞吞地開口,他似乎是
抓魚
這首沒有任何言語的吟唱,這首連大海都淪為伴奏的吟唱,好聽得讓人忍不住就此沉睡。
祀寂生從掉下這個星球起,就一直在緊繃的精神突然松懈,好像陷入了一個軟綿的奶油泡,甜膩的氣息將他包圍,他不斷地下沉、再下沉。
祀寂生闔了闔眼眸,強大的身軀搖搖欲墜地晃了兩下,一頭栽倒在燈希的身上。
燈希手忙腳亂地把小啞巴托住,也被銀尾沉重的身軀拉得往海底下沉,垂頭喪氣,“我忘記了?!?/p>
他不是故意弄暈小啞巴的。
人魚種的歌聲自帶魅惑,但第一次見面小啞巴就沒有受燈希聲音的蠱惑,燈希有點奇怪,按理說,小啞巴是他的族人,受到的影響應(yīng)該會很輕微呀。
直到越往下沉,燈希鼻尖的血腥味愈發(fā)濃郁,他往底下一開,才發(fā)現(xiàn)銀尾的腰腹一直在流出鮮血。
祀寂生的腰腹側(cè)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大白鯊的利齒劃開觸目驚心的一道傷口,皮肉外翻,鮮血直流,海水都被擴散的血液染成一片淡粉。
除了人魚的歌聲,祀寂生還受到了失血過多的影響,他是撐到極致后,身體機能承受不了,才讓他暈過去休息一下。
好可憐。
燈??粗堑纻?,一下慌了,“都說不要往這跑了?!庇粥粥止竟镜卣f,“看吧,又受傷了,讓你不聽我的?!?/p>
銀尾非常非常的重,但燈希卻努力地把他托了起來,燈希仔細思考過了,他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唯一的族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