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實質的目光就好像銀尾冰冷的指尖,在他的面上極為緩慢地一點點撫摸下去。
燈希眨眨眼、吞個口水都不敢了。
在心里惡狠狠地說,看就看!有本事上手啊。
心中話音未落,燈希的喉結就被輕輕碾了碾,力度不大,卻凍得燈希全身打了個顫。
觸碰還在繼續(xù),體溫低到近乎死物的指腹繞著那個小巧伶仃、突出來的一點打了個轉,而后,跟之前很輕的力道不同,甚至完全相反,它被對方極為惡劣地狠狠按了按。
疼痛、反胃,甚至窒息,都在以不容忽視地強烈姿態(tài)告訴燈希,對方已經看透了他玩的小花招。
糟了,對方也是人魚,當然知道人魚的聲音可以干擾神智,燈希被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但燈希卻等來了肩上一股重力。
好重。
燈希被壓得往前踉蹌地游了一尾鰭。
銀尾看似因為體力過支,支撐不住地倒在了燈希身上,將全身的重力都緊緊壓在了燈希的肩頭。
但只有脖頸處嚴絲合縫,毫無松懈的手掌告訴燈希,對方同意了他的提議。
用行動在跟燈希說,帶他去找那些紅色藥草。
燈希不敢置信,所以剛剛是嚇唬他的?
太可惡了!
他就不該好奇!
就不該心軟!
明明有這么漂亮的尾巴,沒想到心里卻這么惡毒!什么垃圾族人!
燈希吭哧吭哧地拖著銀尾往紅色藥草的所在地游,即使海水可以幫忙減輕重量,但,他真的好重?。。。?/p>
燈希后悔了,他游得好累。
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因為不想產生更多的觸碰,畢竟他跟藍尾的上半身都□□著,祀寂生僅用兩只手臂撐在對方的肩上,這樣的姿勢,已經不是單純地無力倒下了,幾乎是在將對方往下壓。
可他的族人卻十分盡職盡力,一點抱怨都沒有。
還算聽話。
祀寂生銀眸微側,藍尾鮫人清澈的藍眸一眼看去寫滿了不服氣,倒是意外的好懂。
唯一的族人么?
在黑暗降臨之前,這是祀寂生心中閃過的最后一絲念頭,下一秒,撐著肩的手微微一松,順著燈希的肩滑落下去,甚至掐著燈希脖子的手也松落開來。
“你怎么了?”燈希語氣隱忍,已經在猜測對方又想怎么嚇唬他了。
沒想到等來的回應卻是銀尾倒在他肩骨上的側臉,下頷正正好磕在燈希的肩窩上,疼得燈希輕嘶了一口氣。
燈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