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檳因為自己和宗門里好幾個武者接連晉升,要擺酒慶賀一番,誠心誠意地邀請燕陽赴宴,燕陽爽利答應了。
席間,燕陽問道:“奇宗主,我在地底下到底待了多長時間?”
“一個多月!”奇檳回應道,“我很擔心,怎奈你布設了禁制,我無法進去查探,只索作罷?!?/p>
“啊,這么長時間。”燕陽說道,“其間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
奇檳回應道:“其他的倒是沒有,不過,你出來之前,也就是我晉升之前,天地之間發(fā)出了嗡鳴,持續(xù)大約頓飯工夫?!?/p>
燕陽聞言,徹底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由不得成就感爆棚。以一己之力清除武道抑制物,推動整個寒山界的武者進階,這樣的成就,任誰都會沾沾自喜。
回到建章宮,燕陽地成了下一任魔尊。”
“啊,原來蝎魔界對魔尊的身份竟有這么嚴格的要求!”燕陽嘆道,“由此看來,那純粹是以修為論英雄了?!?/p>
“情勢所迫,不得不爾?!倍「フf道,“經(jīng)過先前跟臥虎界的那場戰(zhàn)爭,蝎魔界的人更加認識到提高修為的重要性,這么做的目的也是激勵所有武者上進,讓他們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博取成為魔尊的機會。如果沒有這樣的激勵機制,他們就可能怠惰,而怠惰則會招致更大的禍患?!?/p>
“有了霧鏘隕落的教訓,你應該吃一塹長一智,怎么又重蹈了他的覆轍呢?”燕陽繼續(xù)發(fā)問。
“你這個問題問得太過幼稚!”丁弗說道,“霧鏘不想隕落,我又何曾想重蹈他的覆轍?怎奈臥虎界那些狗崽子賊心不死,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蝎魔界,一旦時機成熟,便悍然向蝎魔界發(fā)起進攻。人家兵臨城下,我作為一界之主,總不能做縮頭烏龜吧?沒辦法,只能率領武者們跟進犯的強敵酣戰(zhàn)。戰(zhàn)之能勝,那是一種榮耀,戰(zhàn)而不勝,起碼也是一種光榮。最終的結果,唉,我確實光榮了,想必蝎魔界生靈涂炭,被臥虎界的人糟蹋得不成樣子啦!”
“如此看來,臥虎界確實好戰(zhàn),然而它又如何保證每戰(zhàn)必勝呢?”燕陽問出自己的疑問。
“其間當然有些門道?!倍「フf道,“臥虎界的武道水平極高,其他界別的頂尖武者往往選擇去那里歷練,其中一些人后來成為了本界的界主。那些界主都是半祖修為,實力了得,本當立足本界有所作為,卻因與臥虎界大能有武道傳承淵源,不得不聽從他們的召喚,臨戰(zhàn)之際幫著臥虎界武者廝殺。更有一些界主便是和平時期也情愿待在臥虎界,導致本界雖有界主而實際上并無界主、雖有半祖卻實際上并無半祖。這樣的界別,一旦遭遇羅天域強者的侵犯,可謂幾無還手之力,畢竟那些仙玉級尊者完全撐不起本界那片天?!?/p>
“這些事情很不正常,簡直超乎想象?!毖嚓栒f道,“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啊,”丁弗嘆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令人捉摸不透?!?/p>
“那你又是什么時候隕落的呢?”
“大約十五萬年前?!倍「セ貞?,“跟霧鏘前輩隕落的時間相差十五萬年?!?/p>
“啊,十五萬年一個戰(zhàn)爭周期,怪不得呢!”燕陽聞言頷首。
“你說這話又是什么意思?怪不得什么?”丁弗問道。
“如果真是十五萬年一個周期的話,那么蝎魔界跟臥虎界的下一場戰(zhàn)爭又臨近了?!毖嚓柣貞?,“你們蝎魔界的人現(xiàn)在異常活躍,在包括寒山界在內(nèi)的許多界別招募了不少代理人,應該是為即將到來的那場戰(zhàn)爭作準備??磥憩F(xiàn)任魔尊比你和霧鏘睿智,知道借助外界的力量、打一場代理人戰(zhàn)爭?!?/p>
丁弗聞言思忖,須臾說道:“嗯,這個做法確實有些巧妙,卻不見得管用。兩界之間的戰(zhàn)爭,取勝的關鍵因素不是烏合之眾的多寡,而是最高端戰(zhàn)力的強弱。再多的烏合之眾,都敵不過一個半祖。臥虎界能夠調(diào)動更多的半祖力量,而蝎魔界卻只能動用一個半祖,也就是魔尊,這樣的對比如果無法改變,那么戰(zhàn)端未啟之日,勝負之數(shù)便已經(jīng)確定。”
“你的意思是,蝎魔界還是注定打不贏下一場戰(zhàn)爭?”
“打不贏!”丁弗說道,“不但打不贏,而且現(xiàn)任魔尊也會步我與霧鏘前輩的后塵?!?/p>
說這話時,丁弗的面色變得有些灰暗。
燕陽盯著他看一會兒,說道:“如今有了我,情況或許不一樣了?!?/p>
“你能改變什么?”丁弗苦笑著搖搖頭,“你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仙玉級尊者,即便愿意幫著蝎魔界武者廝殺,面對半祖的時候還是毫無勝算?!?/p>
“我不是半祖,卻可以培養(yǎng)半祖?!毖嚓栃Φ?,“而今你跟霧鏘都在我的小乾坤里,有朝一日一定會成長起來,重新站在武道的巔峰。你們兩個,再加上現(xiàn)任魔尊,三個半祖級人物聯(lián)手,難道還打不贏嗎?”
“你這是十分樂觀的說法?!倍「フf道,“我們成長起來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完全不像吹口大氣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