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初次使用噬魔音這一自己創(chuàng)制出來的功夫,原本沒有必勝的把握,不過當運行一段時間,感覺車攰、檁子冗神魂開始不由自主地震蕩之后,他認為取勝應該基本上沒問題了。
如果有問題,那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了羊鈕、衣不著的神魂震蕩。
在這場五人參與的神魂交鋒中,燕陽是目前情況下唯一的自主掌控者,能夠攻擊他人的神魂而自身神魂安然無恙。羊鈕、衣不著并非燕陽刻意攻擊的目標,只是由于他們交纏在這引發(fā)神魂動蕩的神魂交鋒之中,不可避免地會受到這樣那樣的牽連。
因此,他們的表情跟車攰、檁子冗一樣痛苦。
看到這一幕,燕陽打算嘗試一下定向攻擊,將更多的攻擊能量聚集在兩個鬼物身上,同時大幅度降低兩位尊者所承受的攻擊能量。
這便要求燕陽能夠對自己所釋放出的攻擊力量收放自如,使原先平均用力的閉環(huán)能量在流經兩個鬼物時驟然增強,而在流經兩位尊者時倏然下降。
這一理論上可行的設想,行使起來卻是非常困難。
嘗試了很多次,都未取得理想的效果。其中有那么幾次,甚至把攻擊的重點誤導到了羊鈕和衣不著身上。
躲在一邊看熱鬧的鳩摩羅看出了燕陽的意圖,一下子跳到前臺,自告奮勇地說道:“主人,貧家可否助您一臂之力?”
燕陽白他一眼:“你跳出來攪和什么?老子想盡辦法都做不到的事,你又有什么能為?”
鳩摩羅不為訓斥所動,說道:“有什么能為,您試試就知道了!”
說著,閃身來到羊鈕、衣不著的神魂面前,將自己那玻璃絲般柔軟的身體化作導管模樣,分流著流經二人神魂的攻擊力量。雖然承受了差不多一半左右的攻擊力量,自身卻沒顯露出痛苦的模樣。
燕陽見狀,微微頷首。鳩摩羅那玻璃質身體,并非血肉組成的身體,不像后者那般具有痛感,只要控制得當,讓攻擊力量不觸及自己的神魂,鳩摩羅就不會遭受任何傷害。
如此一來,羊鈕和衣不著所受到的攻擊便大大減輕了。
若是袖珍玻特再參與進來,那么羊鈕和衣不著所承受的攻擊便會微不足道。
偷眼看到玻特躲在角落里逡巡,燕陽喝道:“玻特何在!”
“貧家來也!”許是察覺到了燕陽的惱怒,玻特一臉諂笑,邁著碎步上前,施禮過罷,趕緊學著鳩摩羅的樣子,替兩位尊者分擔攻擊力量。
莫勝等幾個魔主因燕陽對付的是兩個魔主,本來不欲現身,可是當鳩摩羅和玻特變身導管之后,感覺自己不好繼續(xù)躲著,于是硬著頭皮出來,也想作點貢獻。
燕陽瞧出他們的心思,擺擺手說道:“人家鳩摩羅和玻特是玻璃質體格,身上沒有阻力,所以能干這事。你們不行,趕緊退后吧!”
四人聞言,訕訕地退下。
設想變成了現實,燕陽不再客氣,驟然加大了攻擊的力度。那四葉蓮由于神魂力量釋放得太過猛烈,葉脈賁張,葉片半張,提供著無窮無盡的能量。
車攰、檁子冗痛苦得齜牙咧嘴,羊鈕、衣不著則基本上恢復了原狀。
頓飯工夫過后,遭受自身功法反噬的車攰、檁子冗愈發(fā)不支。
舉凡任何功法,攻擊力越強,其反噬力便越大。像下滑音這樣的秘術功法,一旦咬住對手往往不死不休,而一旦反噬起來也會一死方休,基本上沒有另外的選擇。所以,但凡修習霸道功法者,多半從一開始就做好了遭受功法反噬的準備,具備強大的心理素質。他們知道,做任何事都必須付出代價,預期的收獲越大,潛在的風險也就越大,攀登武道巔峰更是這樣。
下滑音秘術作為魔族對付道族的隱秘手段,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上峰勒令通曉音律的武者修習的。面對這一命令,心甘情愿的占了絕大多數,因為他們相信,魔族和道族是勢不兩立的存在,只要能夠消滅道族,自己寧愿獻出寶貴的生命,在這一過程中,自己身上再增加下滑音這樣一項既能殺敵又能保命的技藝,那無疑是好事。
車攰、檁子冗便是懷著這種想法修習的下滑音秘術。其中,檁子冗的音律造詣更高一些,并且他年輕時喜歡周游四方,結交了許多三教九流的朋友,獲得了許多習學各種異術的機緣,最令他得意的是結交過一個大魔,從大魔那里習得了一些幻影功夫。魔族的大魔,相當于其他族群的大儒、大墨、大法之類的存在,飽讀各類典籍,創(chuàng)立了自家學說,并且開發(fā)了獨有的技能。
檁子冗跟大魔接觸的時間不長,并且當時很是年輕,悟性不高,因此只是學了些幻影術的皮毛,加之未能潛心修煉,迄今仍無幻影外放之能,只是能夠在神識之中幻化出一些實物影像。唯一能夠輕松馭使的活物,便是當年大魔輸入他神識之中的影豹。那影豹身形不大,卻是身手靈活,常以閃電般的速度竄來竄去,在檁子冗看來甚為可愛,因此,閑暇之時,檁子冗時常把它召喚出來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