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小半個時辰之后,狼先知等人的招數(shù)已然用盡,開始重復(fù)先前用過的動作。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潛心觀摩,燕陽對狼族的新奇招式有了更多的領(lǐng)悟??傮w說來,狼族最拿手的本領(lǐng)便是吞吃,許多時候可以一吞建功,因此在打斗招式上并不追求精細,風(fēng)格豪放粗獷。若非如此,在六個巔峰武者綿密的攻擊之下,他也不會應(yīng)對得恁般從容。如果把六個狼族換成其他界域的大能,他即便不落敗,恐怕也早就支撐不住了。
他之所以敢于升級挑戰(zhàn),就是由于狼族的招式太過粗疏。
挑戰(zhàn)升級之后,面對多出一倍的狼族,燕陽那蟄伏的潛能被更多地激發(fā)出來,打得更為得心應(yīng)手了。他暗自揣測,如果以一敵九,他可能打得比現(xiàn)在更好。
所以,他打算擊殺了狼先知等人之后,嘗試嘗試以一敵九的效果。
狼族派出了最強悍的力量,并且人數(shù)增加了一倍,對燕陽卻是久戰(zhàn)不下,狼先知等人不免焦躁。又打了片時,狼先知一聲呼嘯,狼人身形晃動,頃刻變了打法,似乎是擺出了一個首尾相接的小小陣勢。這一陣勢,狼族稱之為銜尾陣,乃是從遭遇強敵逃跑時后狼銜住前狼的尾巴以防止跑散的情形中悟出來的,但是目的不在于逃跑而在于發(fā)動強力攻擊。當作為陣頭的狼人發(fā)動攻擊的時候,陣中的其他狼人向陣頭輸入自己的力量,使陣頭力量倍增。這一陣勢由高端武者使出來,可謂無往而不勝,因此狼人之間流傳著這樣一個口號:銜尾陣一出,敵方必輸!
觀戰(zhàn)的狼人一見狼先知他們擺出了銜尾陣,立即明白自己的族人要真正拼命了。蓋因這銜尾陣雖則攻擊力兇悍,但是反噬力也極其霸道,一旦為對手所破,敵方的攻擊力無論落在陣中的哪個人身上,陣列中的所有人都會受傷。因為此故,如果不是情非得已,狼人們是不會擺出這個陣勢的。
他們看到,作為陣頭的狼先知已經(jīng)做出了吸收其他狼人力量的架勢,隨時準備發(fā)動爆裂一擊。
燕陽見對手變換了陣勢,先是稍稍一愣,隨即欣喜起來。他正待啟動鬼魅神功,想要引誘狼先知擺出這樣的陣勢呢。如果狼人站位過于分散,鬼魅神功的攻擊效果就會大打折扣,而現(xiàn)在狼人首尾相接,恰好可以發(fā)揮出鬼魅神功的最大功效。
燕陽以為這不過是狼先知臨時變換出的招式,過一會兒可能又會變招,于是決定抓住這難得的機會發(fā)起進攻。須臾,音樂之聲再起,燕陽那鬼魅般的身影在狼人之間飄忽來去,擊中目標的砰砰之聲伴隨著樂聲傳入人們的耳中,顯得格外刺耳。
一陣響動過后,人們驚異地看到,狼先知像失控的陀螺般快速旋轉(zhuǎn)著向地面墜落,其間血肉橫飛,慘不忍睹。其他五個狼人狀態(tài)不一,也紛紛向下墜落,眼看就要摔成肉泥。
一挑六,竟然成了,并且把狼先知打成了那等凄慘模樣,燕陽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眾人由不得生出這樣的疑問。
伏乞盛饗瞥一眼伏乞思盤,笑道:“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伏乞思盤頷首應(yīng)道:“皇叔果然有先見之明,看來是我低估了燕陽?!?/p>
伏乞盛饗道:“豈止是低估,而且是嚴重低估了!燕陽敢于接受一干狼族的挑戰(zhàn),那就說明他有那個底氣。云淞,你說呢?”
伏乞云淞一臉鐵青,心中很不是滋味。那挑頭起事的狼五河跟從他多年,之所以出頭鬧事,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受了他的鼓動。而今不但狼五河死了,而且所有上場跟燕陽拼殺的狼人都死了,哦,對了,那個狼忑緹沒死,不過臨陣倒戈了,接下來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狼人被燕陽擊殺。這樣的結(jié)果,是他完全沒想到也根本不愿意看到的。如果一眾狼人都被燕陽擊殺,那么他通過制造事端動搖伏乞思盤皇權(quán)的企圖就徹底失敗了。
伏乞盛饗此刻的問話,等于是用尖利的刀具戳中了他的心窩,令他原本流血的心更增添了一個創(chuàng)傷。
“啊,是有底氣,年輕有為,呵呵!”伏乞云淞強打起精神回應(yīng)著。
伏乞盛饗接著說道:“依我看,接下來狼人更占不到什么便宜,不信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瞧!”
這句話,等于在伏乞云淞那滴血的心靈上又狠狠地扎了一刀。
大皇子伏乞拾寅說道:“老祖,已經(jīng)打了好幾個時辰了,咱們在這里觀戰(zhàn)都覺得有些疲勞,燕陽肯定累壞了吧?我看接下來的事情不一定對他有利呢?!?/p>
伏乞思盤喝道:“胡說!你看燕陽正自意氣風(fēng)發(fā)、斗志昂揚,哪有一點疲憊的樣子?休說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的話!”
伏乞拾寅當即耷拉下腦袋。伏乞盛饗則心中暗笑:皇侄,你偏心就偏心吧,何苦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呢?意氣風(fēng)發(fā)、斗志昂揚之類的詞匯,跟疲憊不疲憊可不大沾邊呀,呵呵!
另一邊,燕陽舉目四顧,朗聲說道:“野狼們這么不經(jīng)打,難道是狼族氣數(shù)盡了嗎?哎呀,一挑六的游戲還是不太過癮,老子還是干脆一挑九吧,大家看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