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很聽話,當即運轉(zhuǎn)鬼魅神功開始嘗鮮。
這鬼魅神功包含八個法訣,鬼哭神功乃其中之一。前七個法訣運轉(zhuǎn)得十分順暢,毫無阻滯,燕陽自是心滿意足,只是由于配合法訣中的那些鬼魅動作,燕陽身體微微出了些汗。
運轉(zhuǎn)到鬼哭神功,燕陽卻隱隱感到有些滯澀。他不知道,這鬼哭神功對使用者修為的設定甚高,低于設定修為的使用者如阿佗之流,必須在有人指點的情況下修煉,并且運轉(zhuǎn)功法時只能被功法帶動而無法自主駕馭,只有自身修為高于設定修為的使用者才會自如地運轉(zhuǎn)法訣。
燕陽現(xiàn)在的修為剛好處于比設定修為略高一點的水平,剛剛超過被動適應和自主掌控的平衡點,所以在運轉(zhuǎn)功法時雖然已經(jīng)不是完全處于被動適應的狀態(tài),但是也還不能做到隨心所欲地自主駕馭,因此才會感到滯澀。
要改變這種狀況,除了盡快提升修為之外,反反復復地運轉(zhuǎn)功法,提高它與使用者的契合度也是一個辦法。
對哭鬼神功的設定要求不甚了了的燕陽,為了化滯澀為流暢,憑借自己的直覺采取了第二種辦法。
運轉(zhuǎn)多次之后,燕陽漸漸感到功法沿身體循行之時已經(jīng)不是多么滯澀了,流暢程度越來越高。那經(jīng)過玻特改造的鬼哭聲變成了采薇小調(diào),聽起來也極為舒服。
心情歡暢之中,燕陽按照法訣的指引開始動作,一招一式之間把鬼哭神功的威力發(fā)揮得淋漓盡致。不料,進行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卻一腳踢到了什么人身上。
這原本空闊的大廳怎么會有人呢?燕陽訝異之中收了法訣、停止動作,放眼望去,赫然發(fā)現(xiàn)三個耄耋老者杵在自己對面、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
雖然不清楚三個老者的具體身份,但是燕陽哪還不知道他們都是七色寶塔的守護者?只是,根據(jù)他此前的判斷,這七色寶塔是分層守護的,每一層都有固定的守護者,比如二層的守護者是無傷大師,三層的守護者是鬼魅阿佗,如今阿佗既死,意味著三層的守護者已經(jīng)全部消亡,只有他到達四層,才會有新的守護者出現(xiàn)。這三個老者這般突兀地出現(xiàn)在這里,明顯違反了七色寶塔的守護規(guī)矩。
“你們這么心急干什么,這么早地出現(xiàn)在這里?按照規(guī)矩,你們至少應該待在四層以上才對。”燕陽根據(jù)自己的判斷,對三個老者說道。
綠髯翁沉聲說道:“你說得不錯,按照既往的規(guī)矩,我們?nèi)齻€老家伙的確不應該此刻現(xiàn)身。不過,你須明白,規(guī)矩是我們制定的,我們當然也可以不遵守。”
燕陽頷首:“嗯,理是這么個理兒,任何存在強權的地方都是這樣。可是,如果把自己制定的規(guī)矩當成兒戲,你們的公信力就會遭受嚴重破壞,到頭來還是你們自己的損失?!?/p>
綠髯翁正色道:“與七色寶塔遭受破壞相比,破壞些規(guī)矩值得什么!孰輕孰重,老夫還是分得清的,莫非你以為老夫昏悖了么?”
燕陽頷首連連:“對,你確實沒有昏悖,還懂得權衡輕重。不過,你們這寶塔中的武者實力卻是不濟,一個個就像泥捏的一樣,經(jīng)不起摔打。你們?nèi)齻€老家伙是不是仗著歲數(shù)大,想合伙欺負人?我可提醒你們,老骨頭更經(jīng)不起折騰,識相的還是乖乖退回去養(yǎng)老為好?!?/p>
黑衫翁呵呵笑道:“這個小家伙,口氣忒狂,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等正是因為年老,欠缺活動,所以才想在你這個小家伙身上試試筋骨,把你全身筋骨捏碎了再回去養(yǎng)老不遲。”
燕陽以笑對笑:“嗯,你們一個個走路顫巍巍的,確實是缺少活動。不過,活動筋骨不是找死,冒這么大風險不值得呀!”
一直沒有機會說話的白衫翁咬牙切齒道:“大膽狂徒,你須明白,我等筋骨一旦活動,必會有人喋血當場,今日此時便是你的死期。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問,你剛才施展的是什么功夫?”
白衫翁降臨三層大廳的時候,恰好看到燕陽運行鬼哭神功,那一招一式都極為熟悉,只是他耳畔聽到的并非習以為常的鬼哭狼嚎之聲,而是歡快的音樂小調(diào),五聲音階起伏跌宕,甚是悅耳。一時之間,白衫翁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或者耳朵出了問題。蓋因這鬼魅神功乃是他從異界高人那里學來的獨門絕活,除了阿佗等幾個親近弟子之外,其他人都不曾修習。而那鬼哭神功的聲音,據(jù)他所知,也只有那擾人心魄的鬼哭狼嚎之聲,并非現(xiàn)下聽到的悅耳聲調(diào)。
所以,他想弄明白燕陽施展的到底是不是鬼哭神功,如果不是,又究竟是何等功夫在招式上跟鬼哭神功如此相若。
燕陽哈哈一笑:“老家伙,歲數(shù)這么大了,好奇心還這么重,小心被心事壓死!老子那高邁無倫的神功,教教小朋友還可以,不會教你這即將入土的老家伙的,你且省了這份心吧!”
白衫翁被燕陽氣得臉色發(fā)白,都快白過身上穿的雪白衣衫了,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可是終究沒說出連貫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