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巫牛帶著人拍馬趕到,見燕陽在空中與但伏波對峙,不由七嘴八舌地議論,更有人高聲呼喝,以為燕陽助威。
糜樘喊道:“午馬,你在這么高的地方懸空打架,千萬要小心呀,不要一個跟頭栽下來!”
燕陽哭笑不得,心想,老子又不是苯牛,怎么會栽跟頭掉下去!你這么說話,顯然是沒見過高手打架,趕快閉嘴才是正經(jīng)!
不過,他也知道糜樘這是關(guān)心自己,所以并不加以責怪。
原本準備自爆的但伏波見此情形,以為機會來了,趁著燕陽分神之際,急忙調(diào)整姿勢,艱難調(diào)動渾身氣勁,離弦之箭般向華表頂端竄去。
燕陽雖則被巫牛他們的擾攘之聲分了些神,可是對但伏波的防備并未有絲毫松懈,眼見但伏波疾速沖向華表,哪還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于是身形晃動,攔截住但伏波的去路。
但伏波箭一般沖過來,其勢兇猛,料想燕陽為了避免兩敗俱傷不會當面攔截,不料燕陽非但未加躲避,反而直直迎擊過來,不由大吃一驚。若是正面沖撞起來,燕陽固然會被那兇猛的撞擊之力沖擊得筋骨斷裂,但伏波自己也會再次受傷。原本已經(jīng)受了重傷的但伏波,已然傷不起了,如果再次受傷,說不定性命難保。
間不容發(fā)之際,但伏波想要改變姿勢避開燕陽,但是這蓄力而發(fā)的兇猛動作,乃是他為了保全性命、積蓄了最后的全部力量而施展出來的破釜沉舟的招數(shù),想要改變可是千難萬難!
明知不可為,但伏波也就不再為,暗嘆一口氣,毅然決然地繼續(xù)沖向自己設(shè)定的目標。
那目標已然近在咫尺,倘能僥幸成功,便是受點傷也值了。若是不能成功,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眼前的局面,就看對手如何行動、能不能擋得住自己啦。
燕陽心思堅定,豈容但伏波竄上華表!他知道,但伏波這個原本端坐在華表頂端的妖獸一旦回歸原來的位置,便會立即石化,變成妖化之前的樣子,而其神魂將不知遁往何處,等待適當時機再蹦出來為非作歹。
所以,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不能讓但伏波遂其心愿。
因此,當?shù)▋疵透Z來的時候,燕陽拼著自己受傷,不閃不避對沖上去,在跟但伏波身體堪堪交錯之時,施展出一波流功夫之中的拍擊之功,大力拍向但伏波的脊背。
當此之時,但伏波的身軀距離華表已然不足五尺。眼見馬上就要成功接近目標,但伏波不免大喜過望,瞄著燕陽的眼神中透著戲謔的意味。
可是,隨著燕陽雙掌拍下,但伏波的戲謔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廣場上的巫??吹降ń?jīng)受午馬拍擊之后,身體伴隨著一股氣流急速墜落,幾息工夫之后狠狠砸在廣場上,把原本平整的廣場砸出了一個大坑。
看到這一幕,巫牛等人驚呆了!他們雖然不知道但伏波的身份,但是從其穿著打扮上隱隱約約地猜測出這個家伙的身份很不一般。午馬能夠輕而易舉地一掌拍死這個家伙,說明他武功高強,以前聽起來好像是吹牛的話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吹牛,而是人家真有這個實力。如此高強的實力,極大地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更為吃驚。
砸落在廣場上的但伏波,咽下最后一口氣之后,倏然之間從人形變成了一個四肢粗短、肚腹圓胖、方頭長喙的死獸,遍身灰白的毛發(fā)覆蓋著斑斑血跡。
這種詭異的事情,他們還是頭一次遇到。
此時此刻,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燕陽。
他倒不是驚異于但伏波的獸變,而是驚異于但伏波的神魂。當?shù)ㄑ傺僖幌?、神魂離體的時候,燕陽腦海之中驀然出現(xiàn)袖珍玻特身形晃動、伸手將但伏波那飄蕩的神魂牢牢抓在手中的畫面。
燕陽訝異之中對玻特說道:“你這么做,會斷了但伏波轉(zhuǎn)世重生的后路的?!?/p>
玻特卻是不以為然:“一個野獸,轉(zhuǎn)世重生有什么要緊!這等吼天徹地的喊叫功夫,既然有這個絕好的機會,豈能不攫為己有!它可比你先前擁有的獅吼功強大多了,我把它取來,一則可以讓你多一種絕世神功,二則也滅絕了一個妖孽,何樂而不為!”
仔細想想,玻特說的也有道理,燕陽于是不再糾結(jié),緩緩落在地上,對目瞪口呆的眾人說道:“你們不必驚怪,這是一只成了精的吼天獸,如今不過是現(xiàn)了原形而已?!?/p>
“吼天獸?”巫牛瞪大雙眼,好像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吼天獸不是坐在華表上么,怎么能夠活動?”
燕陽笑道:“坐在華表上的吼天獸,由于特殊的機緣成了精,就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你們或許不知道,它就是勞力境中的最高統(tǒng)治者,你們的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