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特喟嘆道:“貧家的意思是,沒想到你這么年輕,卻有如此厲害的手段,竟讓貧家不察之下吃了個大虧。唉,都是貧家過于托大了!”
燕陽急速眨眨眼:“怎么,你吃了個大虧?明明是我吃虧好不好?喏,我那個愚笨奴才還在地上昏睡著呢?!?/p>
玻特瞧瞧死狗一般橫躺著的雷惡地,說道:“他自然是吃了虧,可是貧家在你身上卻沒占到便宜。年輕人,我認(rèn)為咱們之間有必要好好談一談。為了解除你心里的警戒,貧家現(xiàn)在就把這個愚笨老者弄醒?!?/p>
一邊說,一邊朝雷惡地走去。
燕陽從后說道:“喂,從現(xiàn)在起,你不能再叫他愚笨老者了,不然的話,你弄醒了他,他也會再度氣暈過去。他是有名字的,你叫他老雷好了。”
“就依你!”
說話之間,玻特來到雷惡地身邊,俯身撲上,將雷惡地覆蓋穿透,而后起身,站立不動。片刻之后,雷惡地似乎從睡夢中醒來般緩緩坐起,雙目之中露出疑惑之色。
玻特回到燕陽身旁,說道:“這下你該放心了吧?小友,跟貧家談上一談如何?”
燕陽有些漠然:“咱們素不相識,一見面就成了仇敵,根本不是一路人,也沒什么共同話題,有什么好談的?”
說話之間,燕陽在玻特身上打量著,突然發(fā)現(xiàn)他腿胯之處似乎缺了點什么,動問道:“對了,你那個地方是怎么回事?”
玻特瞧瞧燕陽手指所指之處,尷尬道:“這正是貧家想跟小友談?wù)劦木売?。?/p>
燕陽一時好奇心起,說道:“嗯,既然你執(zhí)意要談,那就談?wù)劙?。記著,我趕時間,最好不要耽誤我太多時間?!?/p>
玻特擠出一絲笑容:“放心,貧家盡量長話短說?!?/p>
說罷,作出一個指引的手勢,示意燕陽到山坡后面的一塊草地上談一談。
燕陽心中暗罵:這個老家伙,都說過長話短說了,還弄這些玄機(jī),好像要談什么秘密事情似的,真搞不懂他要耍什么花招!既然他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看來不會動什么殺機(jī),談?wù)劸驼務(wù)?,老子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陪他玩玩算了。
想到這里,燕陽更不猶豫,邁步就走。
可是,四個皇家護(hù)衛(wèi)卻緊張起來了。
先前玻特撞暈雷惡地之后,四個護(hù)衛(wèi)預(yù)期的場景就是燕陽也會接著被撞暈,可是現(xiàn)實情形卻跟心中的預(yù)期截然相反:燕陽沒被撞暈,反倒是玻特,在跟燕陽沖撞之后,大胯位置不明不白地少了一塊肉。這種完全出乎意料的情形,在四個護(hù)衛(wèi)那里只有一個解釋——燕陽的武功修為比雷惡地高出太多,根本不是同一個水平。
可是接下來,四個護(hù)衛(wèi)又開始迷糊了:雷惡地以前是皇家宗門神泉山的無上長老,具有皇極九層境的至高修為。據(jù)他們所知,目前皇極九層境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上武者修行的最高境界,如果燕陽的修為高于雷惡地的話,那就說明世間有超出皇極九層境修為的武者,比如皇極十層境、十一層境什么的??墒?,這一假設(shè)真要成立的話,那就顛覆了天下武者對武功境界的認(rèn)知了呀!
若要說燕陽的武功境界也是皇極九層境,那么就剛才燕陽跟雷惡地的不同表現(xiàn)來看,同一層次的武者之間,修為境界的差別又大得離譜了呀!一個被人家瞬間撞暈了,而且暈得深沉,自己半天醒不過來;一個不但沒被人家撞暈,反而在毫無動手痕跡的情況下讓別人少了一塊肉。這種情形,早已超出了境界之內(nèi)的差別了啊!
困惑之中的皇家護(hù)衛(wèi),內(nèi)心還存在著巨大的擔(dān)心和恐懼。如今,他們受燕陽的控魂術(shù)控制,燕陽的性命跟他們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一旦燕陽有甚不虞,他們自然會受到波及,為自家性命考慮,他們絕對不愿燕陽有任何性命之憂。所以,適才玻特沖撞燕陽的時候,他們已然緊張得心臟差點從胸腔里跳出來。僥幸躲過一劫之后,方才開始慶幸,又見燕陽跟著玻特朝山坡后面的草地走去,他們?nèi)绾尾粨?dān)憂?假如二人一言不合,玻特對燕陽痛下殺手,那么他們四個人也將接踵而死。
四個人懷著同一心思,原想阻止,可是想到自己卑微的身份,又哪里敢開尊口!自己不敢開口阻止,轉(zhuǎn)而眼巴巴地看著雷惡地,指望他做些什么,可是目光所及,但見雷惡地神色呆滯、狀如癡呆,料想雷惡地也難指望,只得放棄了對他的期望,轉(zhuǎn)而期望玻特慈悲為懷、不起殺心,燕陽能夠僥幸保住一條命。
燕陽自然也想保住自家性命,可是面對玻特這個能夠隨時碾壓他的強(qiáng)者,心中很是坦然。
二人一前一后席地坐定之后,燕陽率先開口:“老丈,把我召到這里,要談什么事?”
玻特似笑非笑:“小友切莫急躁,貧家這般鄭重其事,自是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