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zhàn)場上,優(yōu)勢方最怕出現(xiàn)意外變故。有時候,哪怕一些看似極其微小的意外變故也會令局勢瞬間反轉(zhuǎn)。眼下,叱洛侯作為優(yōu)勢方,自然不希望出現(xiàn)這樣的變故。
而羌句豈則期盼著出現(xiàn)變故。本來已經(jīng)快完敗了,即使出現(xiàn)對自己最為不利的變故,也不會對己方必敗的結局有什么影響??墒?,如果出現(xiàn)有利的變故呢?那自己可能還會重生希望。
眼看那原本趴伏在陌生青年頭頂上的赤足烏沖天而起,振翮直奔另外一片戰(zhàn)場,羌句豈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僥幸心理陡生,萬分期盼著那大鳥發(fā)揮出戰(zhàn)斗力,以助自己一臂之力。其實,對于赤足烏到底有沒有戰(zhàn)斗力,羌句豈心中一片懵懂,因為據(jù)他所知,那大鳥從未投入過戰(zhàn)斗。如果能戰(zhàn),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樹洛干和匹達在大鳥騰空而起之前,眼看勝局已定,便抱著戲耍的心態(tài)跟乙弗烏地延纏斗,出招之際不時做出些侮辱性動作,內(nèi)心很是松懈。等到乙弗烏地延戰(zhàn)敗身亡,二人更是得意之至,內(nèi)心可謂松懈得有些不像話,只是因為還要幫叱洛侯的忙,所以才稍稍將精神提振一下,待到大鳥沖來的時候,二人竟是毫無警戒,對叱洛侯的善意提醒也是毫不在意。
人之所以吃虧,有時候就是在于不在意。
那大鳥來勢兇猛,飛過之處勁風呼嘯、亂流翻騰,氣勢上較之處于松懈狀態(tài)的樹洛干和匹達已經(jīng)勝了一籌。來得近了,大鳥的叫聲變成低吼,雙翅翻飛,長喙直朝樹洛干啄去。
直到此時,樹洛干才如同從夢中驚醒,急忙打起精神應付。雖然身為皇極六層境高手,但是先前從無跟鳥類拼殺的經(jīng)驗,眼見赤足烏沖著自己的頭頂啄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應付,只是胡亂用雙手拍打抵擋。不料那大鳥甚是了得,心知長喙難以建功,便運用起了腿上功夫,甩動兩只長長的細足,靈巧地擊打樹洛干的胸腹。
樹洛干想不到大鳥還有這么一招,來不及用手抵擋,只好用雙腿飛踢,堪堪躲過了這一招??墒橇钏麣鈵灥氖牵谴篪B還有更絕的后招,在長喙和雙足都未能建功之后,居然扇動巨大的翅膀劈頭蓋臉地向他當頭蓋下。
三招過后,一個皇極六層境武者居然被赤足烏一翅膀打暈了,直直地從空中跌落下來。
匹達見狀,急忙躍身向前,想托住樹洛干墜落的身體,可是那怒氣勃發(fā)的大鳥哪能如他所愿,一聲低吼,又對他施展起了三板斧。到了這個時候,匹達明知道樹洛干跌落在地上即使不死也會重傷,可是自己性命要緊,不得不心存惋惜地任由樹洛干跌落,全神貫注地與大鳥周旋。
好在樹洛干的死給他提供了經(jīng)驗。適才他從旁觀看大鳥那喙啄、腳踢、翅扇的三板斧,內(nèi)心吃驚之余,也判斷出了大鳥的不足。如果大鳥只是重復使用這三招,那么匹達相信自己肯定能夠應付裕如,不會像同伴那樣手忙腳亂地讓這么一只鳥兒擊潰。
赤足烏確實有其不足,在打斗招式上缺少變化,只是翻來覆去地使用那三種招式。不過,那大鳥雖則看起來身形單薄,卻是力道十足,無論是長喙、雙足還是翅膀都非常有勁,匹達偶有不甚被它踢中,便會疼得咬牙咧嘴。
遠處觀戰(zhàn)的燕陽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內(nèi)心極為納罕。
得到金剛伏魔咒之后,他曾經(jīng)在云霄宗馴化了一些野獸,不過那都是在地面上行走的走獸。可以說,那些靈獸都具有一定的戰(zhàn)力,此次出行所帶出來的那些靈獸還曾經(jīng)與桑無相等人配合,輪番與神泉山武者交手,體現(xiàn)出了相當?shù)乃?。可是馴化飛禽,燕陽則從來沒有嘗試過。因為在尋常人看來,飛禽的作戰(zhàn)能力較之地面上的猛獸差了太多,即使是以兇猛著稱的鷹隼,在武林高手面前也不堪一擊。
而這只赤足烏卻大大顛覆了他的認知。
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是先天就有這一優(yōu)勢,還是后天馴化的結果?
那個被它擊潰的武者,既然能夠御空飛行,至少具有圣元三層境的功力。這樣的武者,毋庸置疑是這個世界的頂尖高手,三招之后便被擊潰身亡,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任誰也不會輕易相信??墒侨缃袷聦崝[在面前,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雖然招式簡單,可是那大鳥卻打得十分投入,對手由于對它的三板斧心存忌憚,不免有些縮手縮腳。如此一來,一時之間雙方竟是難分高下。
看到大鳥的神勇表現(xiàn),燕陽不由暗自稱奇,心想,這只大鳥著實有些詭異,如有可能,得想方設法把它留在身邊作為助力,只是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將其徹底馴化。只要馴化好了,臨陣之時把它作為奇兵派遣上場應該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