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的關(guān)鍵是,他跟燕陽不一樣,根本看不到太古金蓮現(xiàn)在的狀況,只是盲目地以為那太古金蓮已被對手?jǐn)z取了。
這自然讓他更為氣惱。
尤其讓他窩火的是,他剛才甫一嘗試肉身脫困,便挨了重重的神魂一擊。如果這樣的話,他不管怎樣都很難脫困了。
嘗試跟對手談判?這種情況下,對手根本不可能同意的。人家目前占據(jù)著優(yōu)勢,而通常情況下,優(yōu)勢方除了進(jìn)攻取勝,并無談判妥協(xié)之類的選擇。
即便幾乎沒有談判成功的可能,在進(jìn)退無路的情況下,深井炎魔也不得不一試。萬一對手頭腦發(fā)昏同意了呢?
現(xiàn)在的問題是,脖頸被人家咬住,想開口說話那是不可能的,只能通過神識溝通。
“喂,老弟,”深井炎魔這般稱呼燕陽,“咱們談?wù)勗趺礃???/p>
在深井炎魔的神識連通過來的一剎那,燕陽便充滿了警惕,生怕他再次發(fā)動神魂攻擊。察覺到深井炎魔并無惡意之后,燕陽方才稍稍放松,但是對深井炎魔這么無禮地稱呼頗為不滿。
“你個老家伙,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到底會不會說話?”燕陽瞪大眼珠子,滿面怒容。即便在神識之中,他也不想折損自己的威風(fēng)。
“啊,”深井炎魔皮笑肉不笑,“小兄弟,稱呼其實不重要,何必那么當(dāng)真?我接下來要談的事情才真正重要,你肯定想聽!”
“你莫不是連放個屁都以為人家想聽吧?”燕陽鄙夷道,“你現(xiàn)在的處境如何,自己不清楚嗎?對你來說,除死無大事,你不會想說自己應(yīng)該怎么死吧?”
深井炎魔笑笑:“你說對了,我要說的確實是生死之事。但是這件事不只關(guān)乎我,也關(guān)乎你?!?/p>
“老家伙沒糊涂吧?你死不死,怎么死,跟老子有什么關(guān)系?”燕陽越發(fā)不客氣。
深井炎魔仍自保持著虛假的微笑:“小兄弟這么說話,就有些不理智了。你想想,我的死活,是不是決定著你的舉動?我死了,當(dāng)然一了百了,你就再不用擔(dān)心了??墒?,像我這樣的百年老魔,豈是那么容易死的?便是肉身死了,神魂也不會消散,生命依然會延續(xù)下來。至于以什么方式延續(xù),你不一定琢磨得透,屆時是不是需要煞費心機(jī)地尋找我的蹤跡?那個心,你不一定操得起呢?!?/p>
燕陽逼視著深井炎魔:“啊,原來你存的是這個心思?明告訴你,你的肉身死了,神魂肯定也活不成!想要奪舍生存,那是癡心妄想,趕快收起你的春秋大夢吧!”
深井炎魔嘻嘻一笑:“休說這等大話,打了臉不好看。你須清楚,我的神魂要奪舍重生,你是阻擋不了的,除非你有遠(yuǎn)遠(yuǎn)高于我的神魂力量,可是據(jù)我判斷,你沒有。”
“你怎么知道老子沒有?老子要斬殺你的殘魂,那是分分鐘的事!”燕陽氣勢奪人。
“不見得吧?”深井炎魔說道,“如果老夫所料不差,你那引以為傲的神魂至寶已然離你而去,你拿什么限制我呢?空口白牙算不得數(shù)的。”
深井炎魔這么說,明顯是想使個詐,誘使燕陽透露一下兩件至寶的去向。太古金蓮從神識之中跳脫,他最悲觀的猜測是那太古金蓮被燕陽收取了,可是仔細(xì)琢磨之后,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太古金蓮連同燕陽神識之中的那個至寶一起跳脫出來,追逐自己的自由去了。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不過他需要通過燕陽加以證實。
燕陽聞言,不由有些詫異。這個老家伙,脖頸被霸天死死咬著,頭面不得輾轉(zhuǎn),又是如何看到沾塵神蓮跳脫出來的?莫非是通過神識感覺到的?
不管怎樣,人家說的是事實,燕陽無從否認(rèn)。盡管經(jīng)過這些年的歷練,燕陽的心思已經(jīng)臻于成熟,但是若論心機(jī),終究還是比深井炎魔這樣的老魔差了些,是以并未窺破深井炎魔的詐術(shù)。
見燕陽愣怔不言,深井炎魔心里有了數(shù),旋即說道:“怎么樣,老夫說得不差吧?既然如此,你縱使滅了我的肉身,終究還是沒什么用,因為我可以奪舍重生。倒不如你我各退一步,今朝權(quán)且罷戰(zhàn),異日另擇適當(dāng)?shù)膱鏊匦螺^量,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