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激動處,幕末都顧不上保持大師風度了,滿嘴的市井氣。
便在此時,燕陽和風飛揚化裝成皇家侍衛(wèi)的模樣,在茍又成的指引下,悄然進入皇宮,來到羌句豈的住處。
皇宮大內(nèi)說起來侍衛(wèi)眾多、壁壘森嚴,但是對高來高去的巔峰武者來說,其實都算不得什么,只是一般人不愿意惹那個麻煩,或者不屑于光顧,加之包括親皇在內(nèi)的許多皇親都是武功高手,所以多少年來皇宮里頭才沒因賊人入侵而發(fā)生什么大事。
燕陽和風飛揚進入皇宮的時候,整個皇宮已經(jīng)被夜幕籠罩,各個府邸之中隱約透露出點點昏暗的燈光,譙樓之中的更夫無精打采地敲打著更鼓,給寂靜的宮殿增添些許生氣。
聽到窸窣的輕微響動,羌句豈料到是燕陽和風飛揚來了,趕緊開門把他們迎進屋內(nèi)。
他先前得茍又成傳訊,知道燕陽要他潛伏在偏安殿外,盯著伏乞思盤的一舉一動,一旦發(fā)現(xiàn)伏乞思盤去往哪個所在,趕緊傳訊茍又成。聯(lián)系到此前探查幕末住所的失敗經(jīng)歷,羌句豈馬上想到這是燕陽迫不得已之中祭出的一個笨招,也可以說是奇招,即通過跟蹤伏乞思盤來查知幕末的下處。伏乞思盤跨出偏安殿之后可能去往任何所在,其中必有一個是幕末的住處,只要長期跟蹤下去就必有收獲。這個招數(shù)看起來很笨,可是在其他方法都不奏效的情況下,它卻是最實用、最有效的。只是伏乞思盤什么時候去見幕末,那是很難捉摸的事情,羌句豈于是做好了長期跟蹤的準備。
不料,便在一個時辰之前,羌句豈赫然發(fā)現(xiàn)伏乞思盤出得偏安殿,只身一人往東北角一個偏僻的角落行去。他不敢靠得太近,只是遠遠地綴著,隱約看到伏乞思盤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樹木掩映的土坡之后。
羌句豈感到其中大有蹊蹺,盞茶工夫過后躡手躡腳地來到土坡后面,仔細查探一番,發(fā)現(xiàn)一個被濃密枝葉遮蓋著的洞口。面對黑洞洞的洞口,羌句豈沒敢做進一步的動作,急忙退出這是非之地,給茍又成傳訊,把這一重大發(fā)現(xiàn)告訴他。
半個時辰過后,羌句豈得到茍又成傳來的信息,得悉燕陽、風飛揚要進宮,便按照指令回到自己的住處等著。不過,直到燕陽和風飛揚站到他對面的時候,他仍然不敢完全相信燕陽冒險進了皇宮——與皇室作對的區(qū)區(qū)兩個人潛入宮中,一旦被發(fā)現(xiàn)簡直可以說是插翅難逃,而他們卻堂而皇之地進來了,這件事怎么看都不那么真實。
其實,燕陽突然作出進入皇宮的決定,也是臨時起意。當茍又成稟報親皇進入皇宮里的密洞的時候,燕陽憑借直覺認定那就是幕末的住處,伏乞思盤此去兇多吉少。放在平時,伏乞思盤的死活不是他所關(guān)心的事情,而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一旦伏乞思盤身死引發(fā)皇室騷亂,幕末等潛伏在皇宮的魔族便會趁機得利,說不定會趁亂魔化皇族,后果極其嚴重。出于這重考慮,燕陽臨時決定帶著風飛揚冒險闖入皇宮,以防幕末對伏乞思盤遽下殺手。
燕陽之所以帶著風飛揚前來,是因為按照他所設(shè)想的場景,密洞里頭只有伏乞思盤和幕末兩個人,如果發(fā)生沖突,即便伏乞思盤跟幕末聯(lián)手,二人也足能應(yīng)付。
與群雄計議的時候,雷惡地、桑無相等都認為這樣太危險,執(zhí)意要求一同前往。燕陽說道:“那皇宮是壁壘森嚴的去處,我等若是一同前往,目標太大,極易暴露,不但達不到目的,反而會陷入被動。風前輩修為高邁,一般的皇極九層境武者不是他的對手,真要拼殺起來,我們至少不會處于下風。那密洞多半是十分逼仄之地,人多了也施展不開?!?/p>
雷惡地說道:“主人這么說自然有道理,不過你們一旦跟幕末、伏乞思盤拼殺起來,肯定會鬧出很大的動靜,到時候即便不想驚動其他人,其他人也會被驚動。為了安全起見,奴才們,啊,不,群雄必須埋伏在宮外策應(yīng)?!?/p>
姚弋仲、張彝、鄺星海等人紛紛附和道:“老雷此言不差,燕宗主不必太過固執(zhí),以免顯得我等太過沒用!”
燕陽不愿戴那頂個人英雄主義的帽子,當即笑道:“本座原本就有這個打算,此番建議正合吾意。而今英雄所見略同,那還有什么說的,干就是啦!”
宮外埋伏的事情,自有雷惡地等人安排,燕陽不必操心,于是放心大膽地跟風飛揚進了皇宮。
“怎么樣,伏乞思盤還在那里?”一進屋,燕陽就問羌句豈。
“還在那里呢!”羌句豈答道,“這都一個多時辰了,按說再大的事也該商議完了。”
風飛揚道:“應(yīng)該是起了爭執(zhí),方才耗費這么長時間。事不宜遲,咱們還是趕過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