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氤氳。
翌日,姚弋仲召集宗門長老在議事堂議事。
闊刀門近來屢遭入侵,遭逢多事之秋,雖然輕松應對了過去,姚弋仲也是憂心忡忡,蓋因不知道今后又會有什么人入侵、闊刀門又將面臨何等危急局面。長老們議論紛紛,言談之中多是對姚弋仲的贊譽之詞,似乎憑借姚弋仲一己之力,這闊刀門可以應對任何困難,基業(yè)穩(wěn)如泰山。只有莫泰一言不發(fā),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的事情。
姚弋仲向他投去探尋的目光。
莫泰清清嗓子,說道:“我昨夜對元破山和佝僂怪進行審訊,兩個老鬼狂傲得很,不肯透露任何消息,只是說如果我們敢動他們一根指頭,就會遭受更為兇狠的報復。我想,他們可能是說大話,也可能是還有后手,情形到底如何,現(xiàn)在還難以判定?!?/p>
姚弋仲點點頭:“嗯,這倒是實情。我闊刀門忝居這洞天福地,難免引人覬覦,他元破山不來,恐怕也有其他人要來。為今之計,別無他法,只好冷靜以待,以不變應萬變了?!?/p>
召集長老們議事,是要征詢他們的高見,可是長老們除了恭維奉承之外,竟然無人提出建設性意見,這不免令姚弋仲深為不滿,郁郁回到扶余宮,一言不發(fā)。黃眉見狀,急忙安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這是著的什么急?奴家且在闊刀門盤桓一陣,助你破敵便了?!币僬f道:“那就多謝了!”
二人正自在扶余宮談論,卻有弟子匆匆來報,道是又有一行五人擅闖山門,并且來人非同小可,一個個騎著高大的野獸,派頭甚大。
姚弋仲氣得跳腳,罵道:“好賊子,好孽畜!一撥不成,又來一撥,并且一撥比一撥張狂!先前來的騎的是馬,現(xiàn)在來的騎的是兇猛的野獸,下一撥來的會騎什么?莫非是鳳凰、麒麟不成?”
黃眉勸道:“姚山主何必生氣!張狂由他張狂,招搖也由他招搖,到頭來那一撥撥的人馬還不是為我們所擒?眼下的局勢倒是不怕他們來呢,正好一網(wǎng)打盡、永絕后患。他們?nèi)羰遣粊?,反倒會是后患呢?!?/p>
聽黃眉這么一說,姚弋仲方才平靜下來,說道:“那好,你我此次出馬,就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咱們到了現(xiàn)場,不用跟他們廢話,一上來就把合歡功夫施展出來,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
黃眉笑道:“都依你,這夫唱婦隨的道理,奴家難道不懂!”
二人稍稍合計,急速出門應敵。
這回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燕陽跟云霄宗幾個長老。
燕陽等在火云宗休息一晚,次日凌晨起身,直奔闊刀門而來。那靈獸腳程很快,較之尋??祚R快了一倍還不止,五百里的路程只用兩個時辰就趕到了。
進得山門,燕陽看到隱蔽處隱約有些值守的弟子,想把他們喚到近前,讓他們向宗主姚弋仲通報自己的來意,不料那些弟子一見到他們就消失不見了,任憑怎么呼喚都不現(xiàn)身。燕陽無奈,只得放慢速度,信馬由韁地任由靈獸緩步前行——既然無人替自己通報,這緩慢行進也就算是一種禮節(jié)啦。
沿途風景甚是好看,燕陽等人雖然無人迎接,倒也不太落寞。他們一邊行進,一邊指指點點,對扶余山的壯美景色贊嘆不已。
桑無相笑道:“宗主,人常說每臨美景興雅意,此地景色甚美,不妨作詩贊頌一二?!毖嚓栒f道:“詩之一道,與武道不同,自有其格局,說不定后人面對這扶余山的香廬峰會作詩吟誦,我等俗人還是把機會留給后人吧?!?/p>
正自議論,卻聽前方傳來急促而雜沓的腳步聲。燕陽知道是闊刀門來人了,與桑無相等對視一眼,默然等待。
來人正是姚弋仲和黃眉。
姚弋仲來到燕陽等人不遠處,一身氣機鼓動,怒目圓睜,喝道:“何方賊子,敢來犯我山門!”
燕陽不意姚弋仲這么不客氣,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答對才好。專諸挺身而出,說道:“原來闊刀門徒有虛名,連待客之道都不懂!我等遠來是客,你是何人,這么大呼小叫?”
姚弋仲:“本座姚弋仲,闊刀門門主,跟你們這些賊子用不著客氣。且看本座現(xiàn)在取了爾等狗命!”說話間遞給黃眉一個眼神,二人開始施展合歡功夫,氤氳氣息瞬間在四周擴散開來。
須臾,姚弋仲伸手沖燕陽等一指:“倒下吧,賊子們!嗯,還不倒?”
這合歡功夫一施展出來,專諸三人迅即如癡如醉,倒身而臥,燕陽和桑無相卻是若無其事、屹立不倒。
面對這一情形,姚弋仲和黃眉都十分訝然。這合歡功的強大威力,任何武者都難以抵擋,為什么這兩個入侵者完全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不但沒有倒下,而且舉止沒有任何異常呢?難道是施展的時間太短,這二人反應有些遲鈍,合歡功的功效尚未滲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