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你現(xiàn)在是宗主,如何還能住那個簡陋的小屋!”桑無相有些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你先出去躲一躲這些風(fēng)流債,出外游歷一番,正好歷練歷練。你的身份雖然是宗主,但是基本上名不副實(shí),須得通過歷練增長見識,盡快成長起來。宗主無論如何不能是武林小白!”
“我都聽你的!”燕陽說道,“你安排就是!”
桑無相稍稍思忖,說道:“沒什么可安排的,后日出發(fā),我跟柳瑤姬陪著你!”
燕陽打個哆嗦,說道:“為什么還讓柳瑤姬陪著?有些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正因?yàn)橹?,才讓她陪著。”桑無相說道,“那丫頭是個鬼精靈,讓她陪著,我正好看著她,順便教導(dǎo)教導(dǎo)她,豈不是更好?”
燕陽尋思尋思,只好點(diǎn)頭答應(yīng)。
宗主、太上長老外出,宗門事務(wù)權(quán)且交由大長老乾元署理。乾元一朝權(quán)在手,內(nèi)心自然高興。
三人出發(fā)之前,桑無相在燕陽身上稍稍動了點(diǎn)手腳,施展出易容之術(shù),把他改扮成了中年壯漢的模樣。
燕陽不明白桑無相為什么這么做,桑無相解釋道:“你這是外出游歷,不是巡游,如果頂著云霄宗宗主的名頭,別說普通人了,一般武者都會退避三舍,游歷又從何談起?還是易容而出的好。名字也得改一改,不要再用蟄羅雀這三個字了,從今以后,你就叫做燕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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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陽聞言歡喜。易體以來,他無時無刻不幻想著恢復(fù)自己本來的身份,可是不知道從何下手,而今恢復(fù)身份從恢復(fù)姓名做起,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一旁的柳瑤姬卻頗為不解:“太上長老,宗主乃是堂堂的武林大佬,而那燕陽卻是個連一只雞都斗不過的白臉弟子,兩人的差距可謂天差地別,宗主即便易名出行,也不見得非要用燕陽這個名字吧?恁般跌份,甭說宗主了,換作誰都不會情愿!”
這話聽起來入情入理,料想宗主必定站在她這一邊,是以說完話之后,柳瑤姬盯著燕陽,滿擬博得肯定。
孰料宗主卻反常地皺起了眉頭。
桑無相正色道:“燕陽在武道上誠然是一張白紙,而正因?yàn)槿绱?,它才潔白無瑕、纖塵不落。這樣的白紙,可描可畫,有什么不好呢?元破山前來鬧事,宗主立志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猶如鋪開一張白紙從頭描畫,乃是宗主之幸、宗門之幸,著實(shí)可喜可賀!改惡從善之志,通過改名彰顯,至為妥當(dāng)!”
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連燕陽這個當(dāng)事人都幾乎忍不住拍手叫好,柳瑤姬又如何提得出異議?
她先前只是個普通弟子,而今變身宗主身邊的人,本擬千方百計(jì)討好宗主,被宗主所器重,以便令人刮目相看,不料屢屢將馬屁拍在馬腳上,不免有些失落。
若是駁斥她的是其他人,她可能還會生心反駁幾句,可是面對桑無相,她卻無論如何沒有那個膽量。蓋因宗門弟子哄傳,桑無相之所以被破格提拔到太上長老的高位,乃是因?yàn)閷ψ谥饔芯让?。一個對宗主有救命之恩的人,宗主必定不惜以性命相報,這樣的人絕對得罪不起。
所以,她只能凡事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