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個陌生的青年也具有皇族血統(tǒng)?
不可能!
但凡皇族,那可都是登記在冊的,身份、來歷、行跡都記錄有緒,并且稍微有點(diǎn)身份的人都有一干侍衛(wèi)陪同,可是這個青年武功修為達(dá)到了能夠御空飛翔的程度,為什么身邊沒有皇家侍衛(wèi)陪同呢?
猛然間,羌句豈想到了一件事。十多年前,那備受親皇寵愛的十三皇娘娭夷誕下一子,可是不久之后,那被親皇愛屋及烏般喜愛的皇子卻又莫名其妙地失蹤了,而且失蹤得十分徹底,這些年來皇家派出一波波人馬搜尋都沒找到。這件事情,皇室上下牽連甚廣,稍有嫌疑的人都被悄悄地清洗了,那被清洗之人死前都經(jīng)受了百般拷打折磨,可是皇家卻未從那些人的口中訊問出皇子的任何下落。后來,宮廷中的尖牙侍衛(wèi)叱洛侯等無故失蹤,皇家立時警醒過來,派人持續(xù)追殺,希圖追回那可憐的皇子,可是迄今為止未見成效。那十三皇娘自從丟了皇子,整日魂不守舍,面色日漸憔悴,終于弄得大病纏身,幾無好轉(zhuǎn)跡象,若非癡心執(zhí)定皇子遲早歸來、母子終會聚首,恐怕早已撒手歸西。
這個被赤足烏盤踞在頭頂?shù)那嗄?,莫非就是那失蹤的皇子不成?/p>
不對,皇子若還存活,頂多也就十五六歲光景,可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看歲數(shù)已經(jīng)二三十歲,絕無可能是那丟失的皇子。
可這個年輕人若非那丟失的皇子,眼前的事情又從何解釋呢?看來只有一種可能,這個年輕人功法怪異,所釋放的氣息正是赤足烏喜歡的口味,所謂氣味相投,那赤足烏才會在他頭頂上駐足。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盡快召回赤足烏,免得讓那年輕人傷害到它。
眼見赤足烏帶著燕陽飛起,羌句豈以為這是燕陽對那大鳥作了什么侵犯性動作,惹得大鳥生了氣,大鳥一怒之下這才一飛沖天。他擔(dān)心燕陽情急之下再度做出傷害大鳥的事情,那大鳥一旦有什么閃失,他回去以后不好跟主子交代,所以憂心忡忡。
焦急之中,羌句豈對同伴乙弗烏地延說道:“老烏,鳥腿下那小子可能不是個省油的燈,叱洛侯這里我先對付著,你去把大鳥帶回來吧?!?/p>
乙弗烏地延沖羌句豈撇撇嘴:“都告訴過你了,老子叫老乙,你他娘的還老烏老烏地叫,好像老子跟那沒長羽毛的鳥同宗似的!”
抱怨歸抱怨,羌句豈的話他還不能不聽,畢竟如果那大鳥傷在燕陽手下,他乙弗烏地延也脫不了干系,于是一邊抱怨著一邊沖燕陽所在的方向飛去。
羌句豈焦慮的同時,叱洛侯卻有些吃驚。赤足烏到底是什么習(xí)性,作為曾經(jīng)的皇家侍衛(wèi),叱洛侯是清楚的。眼看那赤足烏落在燕陽頭頂上不愿意離開,并且?guī)е嚓栂蚋叩奶摽诊w行,叱洛侯不由大為詫異。
迄今為止,叱洛侯最為得意的事情,便是做過風(fēng)光無兩的皇家侍衛(wèi),享受過對普通百姓吆五喝六、作威作福的時光??墒?,也正是因?yàn)樽隽嘶始沂绦l(wèi)、干了自己雖萬分不情愿卻不得不干的齷齪勾當(dāng),才讓他后半生過得極其憋屈,甚至連常人都能享受的天倫之樂都難以享受。
所以,現(xiàn)在的叱洛侯,對皇家可謂痛恨至極,連同那皇家馴養(yǎng)的赤足烏都成了他的仇敵。當(dāng)一同逃亡的樹洛干通過自己的信息渠道得知尖牙侍衛(wèi)羌句豈、乙弗烏地延要帶著赤足烏來萬斛鎮(zhèn)的時候,叱洛侯便因找到了一個報(bào)復(fù)皇家的機(jī)會而欣喜若狂,與兩個同伴匹達(dá)、樹洛干商議妥當(dāng),要把兩個尖牙侍衛(wèi)和赤足烏消滅在這里。
叱洛侯認(rèn)定,兩個尖牙侍衛(wèi)的武功修為不會比他高,他跟兩個同伴足能對付,那大鳥慣會飛翔,但是沒有任何戰(zhàn)斗力,在同樣會飛的武者面前就是一只呆鳥,注定成擒。抱著必勝的打算,叱洛侯跟兩個同伴大搖大擺地來到萬斛鎮(zhèn),當(dāng)即亮明身份,要跟羌句豈等決一死戰(zhàn)。
可是,眼前的情景卻讓叱洛侯有些目瞪口呆。這突然出現(xiàn)的年輕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居然讓赤足烏跟他這般親近?莫非他也是皇族不成?若是這樣的話,眼前的局面就變成了三對三,真要打起來誰勝誰負(fù)還真不好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摸清這個小子的身份,如果他不是皇族當(dāng)然萬事大吉,如果他是皇族,那么他究竟是什么武功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