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乞思盤道:“什么可喜,亂彈琴!真有這么一個對皇室充滿敵意的皇子的話,對皇朝來說乃是一種悲哀!不過,朕躬理解他現(xiàn)在的做法,畢竟一直以來,皇室與武林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而今皇室全面干預(yù)武林,他作為武林宗主自會心生不滿并且做出反抗的舉動。不過事情終歸會證明,他這么做其實是不自量力?!?/p>
鳩摩羅沉吟一會兒,說道:“親皇,貧家對皇家干預(yù)武林的舉動自始至終都不太理解。您適才也說了,皇室與武林一向互不相干,如何突然去干預(yù)武林之中的事情呢?”
伏乞思盤道:“這件事的首倡者是那異界大能幕末,朕躬起初也不太贊同這一做法,生怕引起武林騷亂,可是經(jīng)不住幕末再三勸說,最后還是同意了。幕末的邏輯是,皇朝如今危機(jī)四伏,一旦武林之中有人揭竿而起與皇室對抗,各個宗門一呼百應(yīng),必定會對皇朝安危造成威脅?,F(xiàn)在想來,幕末這個提議夸大了事實,那燕陽聚眾對抗皇室,朕躬也未見有多少武林宗門響應(yīng),以他們那單薄的力量,對皇室實難構(gòu)成威脅。”
鳩摩羅道:“的確如此。皇朝一眾生民,包括武林人士在內(nèi),誰都想過安定的生活,若非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決然不會抱定跟皇室對抗的心思?!?/p>
伏乞思盤一擺手:“不說這些了,說說皇宮里的事情吧。近來皇后和皇子們有什么新的動向?”
鳩摩羅回應(yīng)道:“其他皇子尚可,三皇娘所生的五、六、七幾個皇子和六皇娘所生的九皇子、十皇子、十一皇子頻繁接觸,并且口風(fēng)一致,紛紛揚言那前來認(rèn)親的皇子是假的。五皇子還帶了人前往安置蟄羅雀的處所逼問,不過被侍衛(wèi)們攔下了。前幾日,六皇娘曾經(jīng)到十三皇娘的寢宮敘話,過了好長時間才出來,貧家懷疑是她故意泄露了蟄羅雀認(rèn)親的消息?!?/p>
伏乞思盤皺起眉頭:“朕躬也有所懷疑,只是沒有的實的消息,不敢確認(rèn)。依你看,六皇后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鳩摩羅答道:“貧家猜測,她這么做,無非是想在十三皇娘那滴血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讓十三皇娘受一番更大的折磨。親皇又素來疼愛十三皇娘,或許不愿十三皇娘受這等折磨,決意把那真假難辨的蟄羅雀先趕出皇宮。到了那個時候,五皇子他們就可以從容行事了?!?/p>
“你是說他們會在宮外暗殺蟄羅雀?”伏乞思盤瞪著眼珠子,“如果是這樣,那他們忒也歹毒了?!?/p>
鳩摩羅笑笑:“歹毒的事情他們早就干過了,不然十七皇子也不會失蹤,如今再歹毒一回又有何妨?”
伏乞思盤用手指敲打著桌面,面帶慍怒:“我伏乞家族如何生出這樣的不肖子孫!傳到外頭去,注定會成為世人的笑柄!”
思考一陣,伏乞思盤似乎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對鳩摩羅說道:“你給那些看護(hù)蟄羅雀的侍衛(wèi)們傳達(dá)朕躬的一道密旨,無論是誰,只要膽敢闖進(jìn)蟄羅雀所在的密室,格殺勿論!”
“好的,貧家著緊去辦!”鳩摩羅一邊起身一邊說話,“那個燕陽,親皇打算如何處置?”
伏乞思盤道:“這個問題,朕躬還沒想好。先給神泉山傳一道旨意吧,如果跟燕陽打斗起來,盡量不要傷他性命?!?/p>
鳩摩羅答應(yīng)一聲,旋即出離伏乞思盤的視線。
燕陽通過神識勾連白須山人得知了皇宮里的情況,想不到自己和蟄羅雀果然成了焦點人物,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早先他聽羌句豈談到此事,以為那不過是皇室設(shè)的圈套、為對付群雄而故意放出的口風(fēng),現(xiàn)在看來真有這么回事,而且這件事情已經(jīng)把皇宮攪翻了天。如此一來,他就不得不認(rèn)真對待了。
回想起自己的成長經(jīng)歷,燕陽怎么也沒法將自己跟皇室聯(lián)系起來。對他來說,皇室、皇族給予他的都是陌生至極的感覺,跟他這個一向乏人照管的孤兒絲毫沾不上邊。迄今為止,他心目中唯一的親人便是桑無相,如果沒有桑無相的關(guān)愛、照顧,他甚至可能在云霄宗待不下去,說不定早就四處漂泊去了。
這個時候,他急切地盼望著桑無相歸來,以便跟桑無相打聽一下他到底是什么出身,更為關(guān)鍵的,是讓桑無相給他排解排解當(dāng)下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