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惱恨茍又成輕視自己,一上來便使出鬼魅神功,當(dāng)那鬼哭狼嚎的聲音響起的時候,身形如鬼魅般圍繞對手晃動著,手腳并用地在對手身上招呼。
這等非同尋常的招式,大大出乎茍又成的意料,弄得他手忙腳亂、左支右絀,那反擊的招式不及使出,只好倉皇招架。饒是如此,面對燕陽疾風(fēng)暴雨般的攻擊,他也極難招架得過來,轉(zhuǎn)瞬之間身上已然著了不少拳腳。
茍又成拿手的功夫是揪魂拔魄功和楞次功。那揪魂拔魄功,他不但自己修習(xí)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對手但凡露出任何一點破綻,他都能輕易得手,而且傳授給了神泉山和明殺門的許多武者。那楞次功更是他的獨門絕學(xué),輕易不施展,一旦施展開來,必定讓對手身死道消。
而今強(qiáng)敵環(huán)伺,茍又成一上來便要雙功并施、快速將對手拿下,以便順利逃生,所以第一招便極其狠辣,滿擬對手招架不住,自己一招建功,沒想到對手卻是這般打法,自己那些攻擊招數(shù)完全施展不出來。
連招架都感到吃力的茍又成,終于明白對手那詭異一笑的含義。看來,自己這是犯了經(jīng)驗主義的錯誤啊,以為人家年輕好欺負(fù),就毫不猶豫地選了人家,結(jié)果弄得后悔都來不及。
茍又成的揪魂拔魄功和楞次功,得自異界大能傳授,已經(jīng)足夠怪異的了,可是在他看來,燕陽使出的鬼魅神功,其怪異程度完全不亞于揪魂拔魄功和楞次功,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單是那鬼哭狼嚎的聲音,已經(jīng)夠讓人心思紛亂,加之那快如迅雷、方位特異的攻擊招式,三千世界的武功之中絕無此等奇葩功夫。
這個年輕人,究竟遇到了怎樣的機(jī)緣,方能修得恁般逆天的功夫?忙亂招架之中的茍又成,一邊辛苦抵御鬼哭狼嚎聲對自己神識的干擾,一邊不由自主地琢磨這一令人費解的問題。
心思轉(zhuǎn)動之際,茍又成身上不知道又中了多少招,一些地方有些疼痛難忍。高手對決,往往一招決定勝負(fù),不似市井無賴打架那般中了許多拳腳之后方才倒地,因此對戰(zhàn)過程中雖然不可避免地受這樣那樣的傷,可是絕不像現(xiàn)在這樣,在落敗之前左一下右一下地遭受對手擊打。身為高手而像市井無賴般任人捶打,茍又成便是極沒火性的人也難以承受,何況他平日自視甚高,哪會受得了恁般屈辱?
所以,拼著丟掉性命的風(fēng)險,茍又成不再一味招架,而是毅然決然地施展起楞次功,要跟對手拼個兩敗俱傷,以泄心中怒氣。
那楞次功乃是以氣御力的功夫,施展之前必須將渾身氣勁凝聚于會陰部位,而后通過髖部奇經(jīng)以獨特的手法釋放出來,對手中招之后先是全身麻癢,繼而筋脈崩裂、骨節(jié)寸斷,瞬間喪失戰(zhàn)斗力。體格稍差的武者,中了這一招之后,絕難恢復(fù)如初,許多人甚至?xí)蔀閺U人。從效果上看,楞次功乃是世間最為毒辣的武功之一。
可是,茍又成剛剛將一半的氣勁聚集到會陰,那由于缺乏嚴(yán)密防守而門戶大開的隱秘部位便著了燕陽一腳,不但已經(jīng)聚集起來的氣勁瞬間散失,而且臀襠之處被燕陽踢開一個血淋淋的口子,疼痛無比。
茍又成受不得疼痛,當(dāng)即停止動作,皺著眉,弓著腰,在原地轉(zhuǎn)圈。趁著這一機(jī)會,燕陽伸手捏住茍又成脖頸,祭起了控魂訣。
底下觀戰(zhàn)的顧晚晴感同身受,回想起當(dāng)初被燕陽制服的情形,瞪了瞪美妙的星眸,暗自嘆了口氣。這段時間,由于親密無間的接觸,她漸漸對燕陽產(chǎn)生了一種說不清的情愫,內(nèi)心的怨恨基本上消失殆盡。若非如此,看到燕陽對茍又成如法炮制,她肯定會怒罵起來。
不大一會兒,燕陽挾著茍又成落回地面,一把將他推倒在地,冷臉問道:“單挑決勝負(fù),現(xiàn)在是你輸了,服不服?”
茍又成活了恁大年紀(jì),經(jīng)驗閱歷豐富得很,對自己中了控魂訣之事非常明白,知道繼續(xù)拗別純粹是找死,于是爽利說道:“技不如人,輸了就是輸了,不服也得服呀?!?/p>
燕陽頷首:“服了就好。其他事姑且不論,你先下去處理一下傷口吧。那個地方比較敏感,處置不好的話會留下隱患?!?/p>
茍又成答應(yīng)著,燕陽吩咐雷惡地幫他,二人一同去了。
當(dāng)晚,眾人聚在一起,茍又成將三個皇子召見他的事情如實講述出來。燕陽詫異道:“怎么,蟄羅雀是皇子?絕無可能!據(jù)你所說,那被盜的皇子才不到二十歲,而蟄羅雀早已年過半百,歲數(shù)甚至比親皇還大,他要是皇子,那親皇又算什么?”
茍又成說道:“其間事體究竟如何,奴才并不清楚。據(jù)五皇子所說,那個自稱皇子的蟄羅雀的確只有一二十歲的年紀(jì),跟主人說的完全不對板。奴才大膽揣測,主人跟五皇子所說的蟄羅雀,很有可能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