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同一個人,須得察其來歷?!毖嚓柕裳矍浦堄殖?,“五皇子給你的信息中,說沒說那個蟄羅雀來自哪里?”
茍又成仔細想想,回應道:“如果奴才沒記錯的話,他應該來自云霄宗,還做過云霄宗宗主?!?/p>
一旁的伊匐對燕陽笑道:“主人,白須山人說的那個人,似乎是冒了你的履歷呀!”
燕陽也笑:“他不是冒了我的履歷,根本就是跟我交換了身份!他跟我易體的事情,想必你們已經(jīng)知曉,沒想到這個家伙恁般鬼毒,而今又去假冒皇子。這下皇宮里頭可有熱鬧看了,那種地方,稍有風吹草動,便可能掀起滔天巨浪,何況這皇子的事情又絕非小事?!?/p>
茍又成點頭稱是:“若非如此,那向來高傲的皇子們也不會征召奴才前去商議了。”
燕陽說道:“你貴為皇子們的座上嘉賓,身份也不低嘛!”
茍又成眨巴眨巴眼,不明白燕陽這是夸他還是譏諷他,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么。
燕陽用控魂訣制住茍又成,起初的想法是以此改變?nèi)盒鄹始椅湔咧g的力量對比,畢竟雙方的實力差距主要體現(xiàn)在巔峰武者的數(shù)量上,控制了茍又成,自己這一方便可增加一個高端戰(zhàn)力,相應地,敵方則減少了一個高端戰(zhàn)力。如此,己方在跟神泉山的爭持中便多了一個助力。
可是現(xiàn)在,燕陽產(chǎn)生了一個新的想法,他不打算讓茍又成參與跟神泉山武者的較量,而是想讓茍又成混入皇宮,偵探皇室動向,伺機傳遞有用的情報,以便群雄根據(jù)情報采取適當?shù)男袆印吘?,他們攻下神泉山之后,下一個目標就是皇宮,安插個內(nèi)應,到時候里應外合最好。
“你這個身份不要改變,必須繼續(xù)保持?!毖嚓柮鎸ζ堄殖?,神情嚴肅,“不過,今后需要增加一個使命,那就是刺探和傳送皇宮里的重要情報,以供本座參考。”
“主人的意思是讓奴才充當間諜,在皇宮里臥底?”茍又成智謀不低,頃刻領(lǐng)會了燕陽的意思。
燕陽頷首:“嗯,就是這個意思。你不要在這里耽擱,明天一早趕緊動身,在合理的時間內(nèi)抵達皇宮,省得引起五皇子懷疑。”
“奴才明白!”茍又成連忙答應。
一宿無話,次日一早,茍又成簡單用過飯,跟燕陽告別,飛向皇城。一路之上,他反復思量著自己被燕陽控制的事情,回憶著跟燕陽打斗的每一個細節(jié),認定自己在對戰(zhàn)過程中并沒有任何疏漏,之所以一上來就被人家壓制,乃是由于人家的功夫確實厲害,自己輸?shù)靡稽c都不冤。想到這里,心中殘留的一丁點不服之意也徹底消退了。再想到連原神泉山無上長老雷惡地都被燕陽制服,自己就更沒有不服的理由了。除了服氣之外,在短暫的交往過程中,茍又成還感到燕陽為人不錯、值得跟從。如果燕陽為人不堪,顧晚晴在被制服之后也就不會跟他那么親密了,須知天才少女眼高過頂,一般人她根本看不上,入得她的法眼的絕非凡庸之輩。
往更長遠處想,燕陽這伙人若是執(zhí)意跟皇家作對,任務固然不輕松,但是即便最后不能實現(xiàn)推翻皇朝的目標,至少也會把皇室鬧得沸反盈天,皇室的格局注定會改變。到了那個時候,皇家的權(quán)力分配就會出現(xiàn)意想不到的變化,誰得勢誰失勢可能只是轉(zhuǎn)瞬之間的事情。
自己如果沒被燕陽制服、現(xiàn)在依舊是皇家宗門的骨干之一,那么,當皇朝動蕩的時候,勢必要選邊站隊,跟定多種相互較量的勢力之中的一股勢力。選對了跟隨對象固然能夠凡事遂順,而一旦站錯了隊,結(jié)果必定不會好到哪里去?,F(xiàn)在,這個問題已然不存在。
因此,此次去皇宮,給皇子們出主意時便可以不用夾雜太多的私心,心境可以更為超脫。如此一來,自己便可盡情釋放縱橫捭闔的智能,游走于各方勢力之間,了解更多的情況,發(fā)揮更大的作用。
與皇室打交道多年,茍又成深諳皇室之中的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茍又成十分清楚,無論什么時候,大皇子伏乞拾寅都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他的態(tài)度往往決定著事情的走向。其所以如此,不僅因為伏乞拾寅是親皇的長子、頗受親皇倚重,更重要的是伏乞拾寅乃眾多皇子中唯一的皇極九層境武者,身周聚攏了一大批實力僅次于親皇的大能,任何人要窺伺皇權(quán),都必須通過大皇子這一關(guān)。
也正因為如此,茍又成平素在跟五皇子等人交往的同時,還暗中跟大皇子互通款曲。大皇子心機深沉,深知神泉山武者是可以借助的勢力,平日對待茍又成等神泉山來的人親厚有加,并且不露痕跡,茍又成因此并不擔心跟大皇子交往的事情被五皇子發(fā)現(xiàn)、指斥他首鼠兩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