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趙奕彤拉開車門,揭走了我們額頭上的符箓。
我和孔雀從車?yán)镒吡讼聛怼?/p>
我用冰冷、充滿仇恨的目光看著張如象和杜千雁,”你們嘴里說得那么好聽,說是要保護我,結(jié)果綁架我的偏偏就是你們,簡直就是無恥之尤!”
說著,我還厭惡地看著杜千雁,”你長得很漂亮,臉蛋像花一樣好看,但是你的蛇蝎心腸,足以讓任何男人都毛骨悚然,去監(jiān)獄里好好改造,爭取早點出獄,那將來或許還來得及嫁人?!?/p>
然后,我又狠狠一耳光扇在張如象的臉上,說道:“轉(zhuǎn)告你們家主,如果還敢再來綁架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會讓你們疼徹心扉?!?/p>
“帶走?!?/p>
趙奕彤威風(fēng)凜凜地下令。
張如象和杜千雁就耷拉著腦袋被押上了警車。
郭飛揚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上一次多有得罪,現(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你是賭石大師張揚,還是趙老的忘年交?!?/p>
”沒關(guān)系?!?/p>
我擺了擺手。
其實,我心里對他也沒什么好感。
他想奪張向西的洞府,似乎還在打趙奕彤的主意。
不過,他還算守規(guī)矩,暫時沒有違法行為。
我走到趙奕彤身邊,小聲地說:“今晚真是謝謝你了?!?/p>
……
夜色漸深,湘南張家老宅的書房里,檀香的青煙如游龍般在雕花窗欞間蜿蜒升騰,將紫檀木書架上堆疊的《永樂大典》殘卷熏得泛黃。
家主張浩天與張乾相對而坐,68歲的張浩天因常年修行保養(yǎng)得宜,面容仍顯紅潤,只是此刻眉頭微蹙,指節(jié)反復(fù)叩響著紫檀木茶幾邊緣,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張乾,你那兒子張揚,當(dāng)真是數(shù)典忘祖!派張如象和杜千雁去護他周全,他卻不識好歹,逼得他們只能用強硬手段。”
張乾臉上瞬間掠過一絲憋屈,蟒紋袖口不經(jīng)意蹭過案幾上溫?zé)岬牟璞K,青瓷釉面的冰涼觸感讓他指尖微縮。
他抓起紫砂壺猛灌一口,陳年普洱的深褐色茶水順著嘴角淌下,在錦緞馬褂前襟洇出深色水痕,聲音帶著懊悔:“爸,那小畜生忒記仇了,一時之間,我也沒什么好辦法讓他回心轉(zhuǎn)意,上一次在緬甸見到他,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當(dāng)年他母親不過是廚房里幫忙的保姆,我向來瞧不上眼……”
他頓了頓,眼神里滿是不甘,”但真沒想到,保姆生的孩子,竟是我所有兒子里最有出息的那個,年輕一輩沒一個能比得上他。早知如此,當(dāng)年不該不認(rèn)他,也不該趕走他媽。”
”或許苦難方能催人成長,”張浩天嘆息著捻動山羊胡,指腹摩挲著胡須上凝結(jié)的香灰,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可這成長的代價,是他對張家恨之入骨,死活不愿回來?!?/p>
”爸,等把他抓回來,若是還不肯回心轉(zhuǎn)意,就把他囚禁在族里后院的地牢,專門為我們鑒別原石。”張乾眼中陡然閃過一絲狠厲,指節(jié)捏的紫砂杯壁發(fā)出細(xì)微脆響,杯中的茶水劇烈晃動,濺出幾滴在案幾上,”等他嘗夠十天半月暗無天日的滋味,自然就會乖乖聽話,然后認(rèn)祖歸宗。
我就不信,世上還有錢買不了的骨頭——大不了在牢里給他擺上百噸原石,磨也要磨出他的本事。”
”不必用囚禁這般粗劣手段,”張浩天突然抬手叩響桌面,青玉鎮(zhèn)紙在木紋間輕顫,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直接讓他與杜千雁成親。
杜家大小姐那般明艷,一身紅衣似火,又有真氣化水的修為傍身,張揚遲早會愛上她。
你忘了?杜千雁十五歲時就能徒手劈開三指厚的青石板,指尖凝水成冰,這樣的女子,哪個男人不動心?有她在枕邊日夜勸說,還怕他不肯全心全意為張家效力?”
”這主意好!”張乾猛地起身,酸枝木扶手椅腿在青磚地面劃出刺耳聲響,”若張揚肯去云南緬甸常駐,負(fù)責(zé)家族的原石生意,憑他一眼辨玉的本事,年賺五百億絕對不在話下!只是但翡翠門也在暗中盯著他,他去緬甸可能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