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雖然尚未立足,他的旨意也不是她們兩個賤民可以違抗的。
二人遂跪地磕頭,一邊是大燁的主子,一邊是煞神攝政王,哪頭都得罪不起。
衛(wèi)聽寒瞇起寒眸,拔出床尾兵器架上的一把長劍,架在一個喜娘的脖子上,“孤說最后一遍,出去!”“是是是!王爺饒命,老奴的這就出去。
”“滾!”兩位新娘哆嗦著身子連滾帶爬地離開,茯苓也不得不跟著退下。
衛(wèi)聽寒把寒光寶劍插回劍鞘,冷眼看著剩下的喜娘也連滾帶爬出了屋子。
守夜的下人察覺到婚房里沉悶的氣氛,自覺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泱及自身。
衛(wèi)聽寒見屋里空曠許多,這才將視線轉(zhuǎn)向喜床邊看戲的女子。
云音自聽見衛(wèi)聽寒說第一句話時便自發(fā)把蓋頭掀開,旁觀一般看著婚房里這場“鬧劇”。
此刻屋內(nèi)僅有新婚夫婦二人,四目相對,竟是無言。
云音心中暗嘖,難怪自己先前寧愿一死也要嫁給衛(wèi)聽寒,原來是個美男子。
只見這眉眼低沉,掩去幾分少年風(fēng)流,徒增無端壓迫,緊繃的薄唇更是彰顯主人的壞心情。
縱是如此,這般俊朗面容怕也能令天下女子趨之若鶩。
思緒撲飛,瞬時云音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另一張臉。
同眼前人這般壓迫截然相反,那人道骨仙風(fēng),眉眼清冷不沾情絲,仿若雪山之巔的圣潔白蓮,又似林中秀竹,幽寂清靈。
他是誰?云音揉了揉腦袋,以為自己生了幻覺,只聽到身旁人一聲嗤笑。
“云音,你逼迫孤娶你一事孤姑且不和你計較。
既然入了王府,萬事須得聽孤安排。
日后沒有孤的吩咐,你不許靠近孤,也休想再整你在云府的不入流手段。
”長劍入鞘,衛(wèi)聽寒仔細(xì)擦拭一把不知何時被他拿出來的匕首,行動中不乏威脅之意。
云音似乎不太怕這些刀劍,在龍鳳花燭的映射下又仔細(xì)打量起了眼前人。
常言道,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美男自是美人。
這衛(wèi)聽寒長得頗中她意,想來自己也是看上他這副皮囊。
如今她姑且有一分理解從前的自己了。
既是自己不惜以命要挾也要得到的男人,如今確乎也成了她的夫君,她為何不能好、好、享、用呢?云音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夫君說什么?時辰不早了,我們快快安歇吧。
”云音一步一步向衛(wèi)聽寒走去,眼角余光不忘留意他手中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