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徒弟那捧著酒葫蘆、一臉挫敗又有點委屈的呆愣模樣。
他唇角似乎極其細(xì)微地向上彎了一下,快得如同錯覺。
“它嘴刁得很?!?/p>
云逍的聲音平靜地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調(diào)侃?
“隨它去吧。”
葉傾仙聞言,有些訕訕地放下酒葫蘆,小心地塞好塞子,掛回云逍腰間。
她看了看依舊攤在那里、對美酒誘惑都無動于衷的小七,又看了看師父平靜的側(cè)臉。
最終,只能無奈地放棄。
她默默走回泥爐旁,重新跪坐下來,守著那壺漸漸溫涼的茶。
目光偶爾掃過那頭憊懶的老山羊,清冷的眸子里,除了無奈,更多了一絲深刻的好奇與探究。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連師父的賬都不買?
就在這時。
小七似乎被那持續(xù)不斷的茶香和酒香混合的氣息擾得有些不耐煩了。
它慢吞吞地、極其不情愿地支棱起半個身子,喉嚨里滾出一聲代表“此地?zé)o趣”的咕嚕。
然后,它邁著懶散到極點的步子,慢悠悠地踱到了水潭邊。
低頭,開始啜飲那蘊含濃郁水靈之氣的冰涼潭水。
喝了幾口,它又嫌棄地咂咂嘴,甩了甩腦袋,濺起幾顆水珠。
葉傾仙看著它那副對靈氣不屑一顧、連喝水都挑三揀四的模樣,清冷的嘴角,終于忍不住,極其微弱地向上彎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一絲極淡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如同初融的雪水,悄然化開了她眉宇間最后殘留的冰霜。
雖然被嫌棄了。
但……
似乎……也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