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公府。
寬敞的會客廳內(nèi)燈火通明。
中書左丞相胡惟庸依然在和李善長促膝長談。
“國公,我真的很好奇,陛下會以何種方式,放了那個林澈?”
胡惟庸看了眼微微閉目,老神在在的李善長,滿臉疑惑道:
“眼看距離秋后問斬就剩一天了,陛下這么沉的住氣!”
“既不放人,對咱提出的官員補缺方案,也不支應(yīng)一聲,咱弄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會真的要殺了那個林澈吧?”
李善長靠在太師椅上,一手搭在茶盞,眼睛不睜說道:
“你把咱們這位皇上想的太簡單了!”
“老夫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去揣摩他的心思,咱跟了他幾十年,也揣摩了幾十年,到現(xiàn)在都沒揣摩明白。”
“伱呀,在皇上面前不要有揣測的想法,這對你沒有好處。”
胡惟庸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李善長看在眼里,道:
“罷了,咱就來猜一回?!?/p>
“其實皇上的想法已經(jīng)很明顯,我猜他會讓秦王殿下,將林澈給弄出詔獄?!?/p>
胡惟庸聽了這話,一臉震驚:
“國公…學(xué)生愚鈍,沒太明白您老的意思。”
“秦王殿下將林澈弄出詔獄…”
“莫非,陛下想讓秦王殿下帶著林澈越獄不成?”
這時,李善長緩緩睜開眼睛,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才道:
“不錯,你猜對了!”
“咱們這位皇上就是打算讓秦王殿下,帶著林澈越獄…”
“所以哪怕就要秋后問斬了,皇上也不急,那是他心里有底?!?/p>
“咱們這位皇上想通過這件事看看朝中大臣的態(tài)度,倘若哪個沉不住氣,想在這個時候出什么幺蛾子,那是在找死?!?/p>
“這才是皇上可怕之處,嘴上什么都不說,可心里比誰都清楚。”
“惟庸,你還是老老實實按照咱們既定的方案,不要輕舉妄動,說到心機咱們加起來都不是皇上的對手。”
“咱們的優(yōu)勢在于咱淮西老人多,心齊,咱們不能像朱亮祖那樣,主動找不自在?!?/p>
“既然皇上這么護著這個林澈,咱們隨他的愿,讓那小子入朝,但想辦法將他弄的遠(yuǎn)遠(yuǎn)的。”
“不在皇上的眼皮底下,什么事都好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