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管仲一死,沒人再管著他了。”
“靠自己,必然出事?!?/p>
對于他的回答,道衍很是滿意,從而繼續(xù)說。
“還有漢武帝劉徹,如今人們說漢武帝晚年昏聵,無非是因為‘巫蠱之禍’?!?/p>
“但‘巫蠱之禍’本來就是漢武帝的性格,以及武帝一朝官場風氣所決定的必然?!?/p>
“世人皆知,漢武帝的性格刻薄寡恩,可問題是,漢武帝又不是晚年才開始刻薄寡恩的,他從頭到尾都是這個性格。”
“就算讓早年的漢武帝碰上了‘巫蠱之禍’,該發(fā)生什么,還是會發(fā)生什么,所以這也不叫晚年昏聵?!?/p>
“呵呵,這最多算個晚年不詳?!?/p>
道衍有條不紊的依次舉例,循序漸進的引導著震撼的朱樉,一點點打消對方的顧慮,剔除林澈所帶來的影響。
“以及,梁武帝蕭衍,梁武帝早年起兵伐齊,兩信定一州,玩弄人心無人能匹敵。”
“但他的軍事能力卻是捉襟見肘,大順風的局面下,愣是打不下兗州,被兗州刺史張沖阻攔了兩百余天?!?/p>
“后來直到張沖病死了,他才順利突破兗州防線?!?/p>
“所以他本身擅長的事玩弄人心,但治國和治軍放面,著實讓人沒辦法評價,說是庸才也不為過?!?/p>
“故此,梁武帝也不是晚年昏聵,而是他的治國理念本身就是有問題。”
“在他統(tǒng)治期間,優(yōu)容士族大搞門閥政治,舍身佛寺大搞政教合一,濫用皇親搞得人心離散,可以說這個人從始至終的方向就錯了?!?/p>
“早年靠玩弄權柄的本事,勉強能湊合看一看,可越到后期矛盾暴露的越厲害,候景的造反,歸根結底是把這些積攢的矛盾給挑出來了而已。”
朱樉屏息凝神,目不轉睛,聽的尤為認真,很難不認同瘋和尚新穎的觀點。
莫名對圣明一詞,有了全新的理解。
“包括唐太宗李世民。”
頓了頓,道衍又道:
“說唐太宗晚年昏聵,主要是指他晚年攻伐高句麗,他之所以攻伐高句麗。死死說白了就是為了兒子李治?!?/p>
“本來唐太宗想做一個長線的戰(zhàn)略計劃,一步步吃掉高句麗,可他的太子李承乾謀反,新太子變成了年幼的李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