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在別墅的負(fù)一層,是一個很大的安靜的創(chuàng)作空間。
畫室的墻面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畫作,靠墻角的位置架著幾個畫板,另一邊立著儲物柜,儲物柜的架子上擺滿了畫畫所需用品。
而杜嬋此刻就跪在一個畫架前面。
她的脊背仍然繃得很直,可整個腦袋朝地面垂下去,露出白皙的后脖頸。
那兒,赫然是‘杜嬋’兩個字。
畫架上還有一幅沒有完成的畫。
當(dāng)我看清那幅畫上所畫的內(nèi)容時,我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了!
畫面很暗,背景是一個巨大的坑。
坑里趴著一個面目全非的女孩。
特別是女孩右側(cè)臉頰下方,有一塊已經(jīng)不見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不遠(yuǎn)處,一只金色的半臉面具沾著斑斑血跡,半掩在泥土之中。
女孩的背上趴著無數(shù)的小鬼頭。
那些小鬼頭無一例外,后脖頸上都有字。
它們齜牙咧嘴地撕扯著女孩身上的血肉,瞪著猩紅的怨念的眼睛,恨不得將女孩生吞活剝……
這幅畫,畫出了我曾陷入昏迷時,夢到過的場景。
當(dāng)時的夢境,黑暗、沉重,我根本看不清。
而現(xiàn)在,夢中的場景被杜嬋用精湛的畫技一筆一劃地描摹了出來。
清晰、真實,仿佛能直擊我的靈魂。
我以旁觀者的角度審視著這幅畫,不自覺地渾身顫抖。
而就在這個時候,灰墨穹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也傳了過來。
他說:“小九兒,找到被麒麟神君托夢的孕婦了,但她的孩子不叫杜嬋,而是一個男孩,叫姜斌……”
“姜?”我握著手機的手差點沒拿穩(wěn),“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的話,整個踏鳳村,只有我家一家姓姜,所以這個孕婦是……”
灰墨穹說道:“對,是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