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堆積成山的巨大鐵皮桶。
他終于在廢棄工廠的盡頭找到了沈棠。
她被繩子牢牢地捆在了一把破舊的椅子上。手腳都被勒出血痕。
嘴巴是被膠布封著的。
“棠棠——”顧清廷喃喃道。
沈棠抬眼,和他對視。
她愣住了,在她的記憶里面,顧清廷是很講究個人形象的商人,而現(xiàn)在的他,哪里有什么形象可言。
商務(wù)型西裝,被雨水打濕透。
發(fā)型也亂了,黏糊的貼在額頭。
手掌也在滴血,他怎么了?!
“棠棠,對不起,是我來遲了?!鳖櫱逋⒗⒕蔚乜粗劾锸切奶?,是憐惜,唯獨沒有了以前的冷漠。
沈棠見他要上前,瘋狂地?fù)u頭,似乎想要說什么話,但被膠帶給封住了,只能嗚嗚嗚地阻止他。
突然一陣鼓掌聲響起。
“顧總,你這是不請自來啊?!弊兟暺靼l(fā)出來的聲音,很刺耳。
顧清廷看了過去,只見一個面具男,個子高高的,瘦瘦的,手里玩弄著一把匕首。
不知為什么,這個身影,莫名的熟悉,但忘記在哪里見過。
顧清廷擰眉:“放了她?!?/p>
面具男在沈棠的椅子后停下了腳步,面具遮蓋了神秘人的表情,但聲音透著奚落:“顧總,你是不是忘了,這里是我的地盤?你這個負(fù)心漢,今天我本來沒想取你的命,只想要她的命。既然你自己送上門,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顧總,你可能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p>
忍他很久了?
這應(yīng)該是他身邊的人?
顧清廷瞇眼盯著他:“我們認(rèn)識?”
“應(yīng)該算我認(rèn)識你,而你并不認(rèn)識我。我們短暫地有過一面之緣?!泵婢吣兴坪跣那楹芎?,回答了顧清廷的話,突然把匕首,抵在沈棠的脖子上,威脅顧清廷道:“把你外套脫了,鞋子脫了?!?/p>
“我沒帶武器?!鳖櫱逋櫭肌?/p>
匕首離沈棠脖子更近了一分:“你不脫,我現(xiàn)在就用這匕首刺破她喉嚨。這可是你的妻子,沈家辛苦為你培養(yǎng)了十多年的小嬌妻,你舍得這么讓她死掉?”
顧清廷心里的疑問更重了,對方連他和沈棠的關(guān)系竟然這么清楚,顯然是做了一番調(diào)查的,要知道,他沒辦婚禮,南城很多人并不知道,沈棠是他妻子。
“趕緊脫!”面具男暴躁道。因為顧清廷身手很不錯,絕對不能讓他找到機會,跟自己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