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寧款款而入。
陳應欣喜道:“三娘,你怎么來了?”
“我是不是不該來?”李秀寧一臉溫怒的望著陳應道:“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白城縣主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剛剛聽到了白城……”
陳應倒沒有隱瞞,直接說道:“靈州來了消息,郁射設部有異動,東突厥派出使者游說郁孤尼,我不敢保證靈州不出意外。無論如何,萬一事不可違,我想讓他轉入關內,畢竟大唐的一個縣主被突厥劫走了,大唐也顏面無光?!?/p>
李秀寧狐疑的望著陳應,且信且疑的道:“真是這樣,天地良心,若我有一個字的謊言,叫我萬箭穿心,不得好……”
李秀寧伸手捂住了陳應的嘴。
陳應伸手摸向李秀寧的手。然而還沒有等陳應有下一步動作,卻聽見帳外的戰(zhàn)鼓再一起響起。
“咚咚咚……”
戰(zhàn)鼓聲更急,陳應聽得出來,這一次夏軍進攻人數(shù)應破萬了。
李秀寧臉色一變。
陳應的臉色更加陰沉。心中暗罵:“該死的竇建德,你他娘的就不能晚來一會?”
陳應與李秀寧聯(lián)袂來到前線的戰(zhàn)場上,卻見密密麻麻的夏軍將士已經(jīng)擺開了陣勢,一副決死沖擊的架勢,弓箭手在前,刀盾兵在后,數(shù)十座箭塔,緩緩樹起。
陳應也不敢大意,急忙命令陌刀軍全體披甲備戰(zhàn)。
然而,非常意外的是,曹湛所部慢吞吞的完成了布置,卻遲遲不發(fā)動攻擊,此時雙方就在五百步的距離上相持著。
陳應倒沒有命陌刀軍將士進攻,畢竟五百步的距離,對于穿著重甲的陌刀軍將士來說,體力消耗也不會少,不如留著力氣多砍幾個人。
可是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夏軍將士卻依舊沒有一絲要進攻的意思。
陳應望著這一幕,豈會看不出夏軍的真正用意。
幾乎異口同聲,李秀寧與陳應道:“他們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p>
陳應與李秀寧目光在空中一碰,相視而笑。
陳應道:“不得不說,這個曹湛是一個聰明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擊中了陌刀軍的軟肋?!?/p>
陌刀軍將士的鎧甲太重,哪怕是披著鎧甲不動,對于士兵本身而言,也是一種負擔,輕步兵站兩個時辰肯定沒有大問題,可是陌刀軍要是披甲持刀站兩個時辰,估計一部分人都會支撐不住。
李秀寧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擔憂之色,望著陳應道:“這該如何是好?”
“哼哼,陌刀軍不好受,他們也不好受!”陳應望著獵獵作響的“曹”字將旗,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道:“命陌刀軍一、二、三團原地待命,其他人等立即退回營中休息?!?/p>
陳應的優(yōu)勢就是,這不是平地,只是一個緩坡。他用八九百陌刀軍士兵,也可以守住這個跑馬嶺半個時辰,這些時間讓其他六個陌刀軍趕來支持,最多需要一刻鐘。這樣以來,陌刀軍就有足夠的時間應對突發(fā)情況。
果然,當曹湛望著陌刀軍減少了三分之二,心中微微有些著急。他也只要下令讓一半留在原地,其他人進行休息。
雖然陳應這樣可以有效的避免了陌刀軍將士體力消耗過甚的問題,可是同樣,夏軍也采取分兵休息的方式,就形成了兩軍相持。
竇建德麾下的軍隊與陳應在跑馬嶺,不是對持,就是暴發(fā)小規(guī)格的沖突,似乎竇建德不準備救援王世充了,似乎陳應也對竇建德大軍無處下嘴。
然而,無論是竇建德也好,陳應也罷,他們都在積蓄力量,準備難對方致命一擊。陳應所等的就是長安送過來的戰(zhàn)馬,只要戰(zhàn)馬抵達,鉤鐮槍騎兵通過天的適應性訓練,陳應會毫不客氣的對竇建德來一個萬馬踹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