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王要漢出列道:“臣愿意為陛下效死!”
王要漢是王世充的汴州總管,在李世民洛陽之敗的時候,與張公瑾、田瓚等集體反水,再歸王世充。不過他無比悲劇,就在王要漢還沒有逃回汴州的時候,竇建德的大軍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汴州,無兵無將無地盤,王要漢就成了“三無”的光桿司令。
王世充也不待見他,現(xiàn)在他只好拼一把依仗著當初與李世民一面之緣,決定搏一番富貴,畢竟王要漢認為,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他就算勸降失敗也沒有什么損失。
王要漢整整衣寇,縱馬馳出軍陣,朝著唐軍王營奔去,距離唐軍大營外圍拒馬尚有一箭之地,他一邊跑一邊放聲大叫:“我乃大鄭使者王要漢,與唐帥李世民是故交,請李世民出來一敘!”
唐軍那邊沒有動靜。王要漢就大著膽子繼續(xù)往前跑,聲音越發(fā)的響亮了:“我乃大鄭使者王要漢,與唐帥李世民是故交,請李世民出來一敘……”
這次唐軍大營有動靜了,一名校尉一聲令下,數(shù)十名弓箭手舉弓齊射,那位立功心切的王要漢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被射成了刺猬,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李世民也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告訴王世充,他的態(tài)度再明確不過了:你們放馬過來就是了,我們等著,少拿這些走狗來惡心人!
看到那名倒霉的王要漢連人帶馬被射得體無完膚,鄭軍沒什么反應(yīng),在他們看來,死了王要漢,跟死條狗差不多。
反常無常的王要漢,王世充從來沒有把他當作人看。
王世充只留下冷冷的四個字:“收兵回營!”
……
從賀蘭上積雪融化后,沿著小溪,流向山前沖積平原。從高上流下來的溪水,滋潤著大地,牧草開始瘋長,這是一年之中最好的季節(jié)。
然而若大的賀蘭草原,此刻卻沒有多少牧人,也沒有什么牛羊在這里放牧。近一兩年,隨著大唐的崛起,特別是陳應(yīng)在靈州四敗突厥之后,突厥稍大一點的部落都不愿意在這里生息。
不過,有人卻是信這個邪。
偰(xiè)咄鹿部落本來是生活在漠北,主要活動在金山(阿爾泰山)周圍。可是隨著去年部落的青壯隨著頡利可汗遠征大唐河?xùn)|,部落中的五六千青壯,盡數(shù)死在河?xùn)|之地,偰咄鹿部控制的草場,就成了周圍部落眼中的香餑餑。
原本偰咄鹿部擁有近萬名青壯,是阿爾泰山附近較大的部落,占據(jù)著金山(阿爾泰山)腳下最肥美的草場,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人來搶。只不過隨著去年河?xùn)|之戰(zhàn)失敗,失去五六千青壯的偰咄鹿根本無力保護金山(阿爾泰山)牧場,在被周圍部落五六次圍毆,損失兩千多青壯之后,偰咄鹿部不得不含恨離開金山牧場。
原來漠北的各種游牧民族不但多如牛毛,而且由于兼并,常常過個若干年就有部落滅絕,同時又常常會有新的部落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這些新的部落有可能是一些舊部落通婚的產(chǎn)物,或者是一些大部落的分支,也有可能是馬賊發(fā)展壯大行成的。
由于地方廣袤,就是突厥也不可能認得所有小部族,他們事實上只認財物,交稅和征調(diào)青壯打仗的時候,聽從征調(diào)就成,其他都是簡單而粗暴的放養(yǎng)狀態(tài)。
華夏人遇到這種瘋狂而慘無人道的兼并,還可以向朝廷尋求說法,討還公道。在突厥人眼中,所謂的公道,就是誰的拳頭大誰的刀劍鋒利,誰就有道理。狼一樣的生存法則。
一路遷徙,終于抵達賀蘭山腳下。此時原來擁有過萬青壯,五六萬人的偰咄鹿部,此時只剩下不到三千人,其中青壯只有不到兩千人,其他都是婦孺,老弱一個沒有,這是突厥人自己的生存法則。
“物竟天擇,強者為尊,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在遇到危險和困境的時候,老弱病殘是第一批被拋棄的對象。
抵達賀蘭山下的偰咄鹿部也已經(jīng)達成共識,他們擁有三百多名貌美如花的美女,還有兩千余青壯,上萬匹戰(zhàn)馬,這是他們的底氣和實力,無論誰,只要實力強,他們就稱臣,絕對不愿意負隅頑抗。
就在偰咄鹿部在賀蘭山下扎帳篷,放養(yǎng)他們所剩不多的牛羊和馬匹的時候,一隊莫約三四千人的騎兵,突然來到了賀蘭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