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貞騎在一匹青黑色的駿馬上之上,那柄讓陳應至今仍心悸不已的陌刀橫在膝前。李道貞凝眸望著槍騎兵行進陣列。
望著李道貞冷峻的面孔,陳應心中暗暗叫苦:“這姑奶奶怎么來了?”
李道貞朗聲喝道:“武功侯就打算這么走了嗎?”
陳應破著頭皮上前,拱手道:“你要干什么?”
“家兄有傷……”李道貞道:“家兄是定遠軍觀軍容使,如此不告而別,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陳應頓時明白了,李淵既然恢復了他的官職,而且加封左武衛(wèi)將軍,當然不是說李淵對他就完全放心了。李道宗的觀軍容使的官職依舊也在,李道宗轉(zhuǎn)危為安,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長途顛簸。
陳應道:“此事乃陳某思慮不周!陳某這就進城與略陽公一晤!”
許敬宗欲言又止:“這……”
趙純陽給許敬宗遞眼色讓他不要說話。許敬宗可不知道陳應在李道貞的陌刀之下,差點喪命。陳應望著眾人說道,“那我先過去一趟,親自跟略陽公說一聲,你們在北邊等我過來?!?/p>
李道貞也不廢話,調(diào)轉(zhuǎn)馬頭,率眾朝著山谷走去。
陳應打馬緊隨其后。
李道宗遇刺之后,當時下榻高平縣衙??墒钱斃畹雷诘膫麆莺棉D(zhuǎn),李道宗便堅持搬出縣衙,住進高平驛站。原本高平驛站并不大的院落,完全被李道宗的親隨扈從接管,或明或暗超過百余扈從,將高平驛站保護得風雨不透、
陳應跟隨李道貞走進驛站的明堂大廳,朝在大廳門口挺身而立的李道宗長揖致禮,說道:“見過略陽公!”
陳應此時的官職雖然比李道宗高,然而李道宗卻是四等開國略陽郡公,視為正二品。陳應只是六等開國縣侯視為從三品。中間足足差了三級。
“哈哈哈……”李道宗哈哈笑道:“你我之間日后作為同僚,何須如此客套,我們年齡相當,何不以兄弟相稱!”
李道宗找陳應面談,自然不是商討軍務,事實上他對靈州的軍務并不上心。長兄如父,李道宗最擔心的還是李道貞的婚事問題。李道貞可以說是臭名遠播,整個長安勛貴子弟避之不及。
按照這個時代的習俗,要商議陳應的婚事,理應找陳應的長輩族人商議??墒顷悜那闆r非常特殊,陳應既沒有家人,也沒有長輩在世。而且李道宗還想在正式定婚之前,先看看陳應為人到底如何,盡管他聽過不少關于陳應的傳聞,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李道宗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應見李道宗如此好說話,心中也沒有多想。此時現(xiàn)在,陳應對于李淵欲賜婚他的事情,也是毫無知情。陳應道:“這如此使得?”
李道宗道:“如何使不得,道宗癡長賢弟幾歲,就托大為兄了!”
陳應說實話也不想得罪李道宗這個監(jiān)軍,若是李道宗給他上點眼藥,陳應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陳應大大方方的道:“兄長!”
“賢弟!”李道宗上前拖住陳應的雙手道:“來,來,來里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