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望著李秀寧道:“三娘,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去去就來!”
陳應起身披著厚厚的披風,剛剛走到門口,郭洛迎上來道:“主上,有什么吩咐?”
陳應道:“現(xiàn)在武侯坊里應該宵禁了吧?”
郭洛點點頭道:“半個時辰前已經(jīng)禁坊!”
陳應想了想道:“讓兄弟們起來,每個騎兩匹馬,隨我去梁國公府!”
陳應也想著犯一個不大的錯誤,讓御史去彈劾。無視宵禁,縱馬夜奔,這就可以給御史一個彈劾的理由了,反正這種錯,無傷大雅。
了不起,下旨申斥,罰銅了事。關(guān)鍵是陳應不缺錢,也不怕罰!
一百余名親衛(wèi)甲士,三百余匹戰(zhàn)馬,很快集起進來。陳應跨上戰(zhàn)馬,沿著坊道,朝著昌仁坊的梁國公府行去。
然而,剛剛走到曲江坊的坊門口時,十數(shù)名正在值守的武侯步弓手探出身子,其中一名武侯上前喝令道:“什么人,站?。 ?/p>
陳應手中的馬鞭子炸開一個鞭花,大喝道:“滾開!”
那十數(shù)名武侯腦袋一縮,退回坊門洞內(nèi),反而打開了坊門!
陳應微微一怔,按照正常劇本,這些武侯難道不應該六親不認嗎?
可是這些武侯不攔不擋,陳應想借口找事也找不到借口,只好朝著昌仁坊飛奔。
……
就在陳應一行走后,其中一名武侯怯怯的頭:“鄭坊正,您怎么不攔?”
“攔個屁?你也不睜大你的狗眼瞧瞧!”鄭坊正氣憤的道:“那是陳大將軍,陳駙馬,你敢攔個試試?信不信他抽得屁股開花?”
“可是……咱們職責……”
“現(xiàn)在不比以往,宵禁早已名存實亡!”鄭隊望著遠處燈火璀璨的方向道:“咱們曲江坊苦啊,要不是陳大將軍仁慈,你們連西北風也喝不上!”
這話倒沒有水份,曲江坊是長安城東南角,再往南一點兒就是曲江池。以前都沒有人家,這些人家是最近兩年搬來的。有些是前朝散出去的,回到長安沒了落腳的地方。有些是家里破敗,賣了祖宅沒辦法來這里搭了個窩棚落腳。有錢人家,誰住這里啊。在前隋的時候,這里是楊玄感的產(chǎn)業(yè),他買下來大半個曲江坊,后來楊玄感因為造反,被抄家滅族,曲江坊的百姓也大都失去了生計。
如果長安城也按幾環(huán)來劃分,曲江坊就是妥妥的六環(huán)外。
好不容易等來了李秀寧,李淵把芙蓉園賞給了李秀寧,陳應卻把芙蓉園改成了大唐博仁醫(yī)院,隨著這里開始對外營業(yè),曲江坊這才慢慢繁榮起來。
博仁醫(yī)院需要消耗大量的糧食、蔬菜、肉食、也需要大量的人手從事雜役、粗使,比如打掃衛(wèi)生,收拾垃圾,運輸補給,這些活計,大都被曲江坊的百姓,近水樓臺先得月。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整個曲江坊都是陳應養(yǎng)活的,他們都跟著陳應吃飯。
……
陳應一行人沿著坊道狂奔,出乎意料,不僅僅是曲江坊,就連其他坊里也沒有人阻擋。陳應不知道的是,隨著大唐在關(guān)中立國越來越久,大唐也越來越安穩(wěn),唐朝長安城的宵禁政策就名存實亡了。
世族門閥子弟需要夜生活,他們需要喝花酒,聽歌謠,看舞蹈,就連紅袖招,幾乎通宵達旦營業(yè),明天反而人跡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