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苦笑不得的道;“你啊……”
陳應硬扯著李道貞返回本陣,由于夜色不明,陳應并不準備追擊,萬一慕容伏允在前面設伏,只需要在山谷兩邊布置一些弓箭手,就可以射得陳應一籌莫展。
不過,這一番撕殺,吐谷渾人還是丟下來三四百具尸體,算是吃了一個不小的悶虧。
那名黑臉的漢子追上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陳應所部正在打掃戰(zhàn)場,他驚訝的道:“吐谷渾人居然撤退了?”
陳應撇撇嘴不以為然的道:“不撤退,難道等著被我打出屎嗎?”
黑臉漢子躬身抱拳道:“能打敗吐谷渾人的唐人英雄,應該不是無名之輩吧?在下于闐尉遲道元,沒請教足下如何稱呼,郡望何處?”
陳應借著火光這才看清,這個黑臉漢子的眼睛是黃色的,與漢人明顯有異。
尉遲這個姓氏是屬于漢化的姓氏,其實尉遲恭也不是漢人,他的祖上是鮮卑尉遲部。但這個于闐尉遲氏,與鮮卑尉遲氏又不同,雖然同姓,這不同族。于闐尉遲氏是塞種人,與波斯人反而是近親族人。不過在漢代的時候,尉遲一族接受漢化。
陳應笑道:“在下京兆陳應!”
尉遲道元微微一愣道:“我好像記得大唐西域大都護叫陳應!”
陳應微微一笑道:“天下間同名同姓的不知凡幾,就連尉遲兄的這個姓氏,在下也有一個朋友,名叫尉遲恭,也是一個好漢,將來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尉遲道元搖搖頭道:“敘舊的話咱們有機會再說,不過陳兄弟,你闖了大禍,趕緊帶著你的商隊向北逃吧!”
陳應假裝不懂的樣子道;“為何?”
“因為吐谷渾人吃了這么一個大虧,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尉遲道元一臉擔心的道;“這個吐谷渾部非常野蠻,兇殘成性,向來有仇必報,他們今天吃了虧,一定會回去搬救兵,所以趁著他們沒來,你們趕緊走吧!”
陳應搖搖頭道:“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要是走了,他們吐谷渾部肯定會把怒火發(fā)泄在你們頭上,到時侯連累尉遲兄,豈不是讓陳某人愧疚萬分!”
就在剛剛,陳應決定趁機鏟除吐谷渾這個毒瘤。陳應需要的是西域和平,需要的是西域穩(wěn)定,無論是馬匪也好,一個仇視大唐的部落也罷,絕對不能再留!
陳應指著尸體上的兵刃與甲胄道:“這些東西,我們用不著,就給送給尉遲兄當見面禮了!”
聽到這話,尉遲道元嚇了一大跳。甲胄這個東西向來不便宜,三四百套甲胄,少數(shù)也要價值上數(shù)千貫錢。這絕對稱得上大手筆。
尉遲道元有些難為情的道:“這怎么好意思?”
陳應指了指親衛(wèi)身上的甲胄道;“我們有鐵甲,吐谷渾人的皮甲還不著!”
尉遲道元也不嬌情,讓人收下這些兵刃與弓弩,還有全部的皮甲。
尉遲道元指了指身后的一個漢子。
那名漢子會意,從身上解下來一個包裹,包裹是一只玉壺。整個玉壺如羊脂般細膩柔滑,而且沒有半點瑕疵,這只玉壺高約一尺六寸,寬約一尺兩寸,厚約八寸,最讓陳應驚奇的是,這個玉壺的壺壁,非常薄,薄得彈指可破。
僅僅看了一眼,陳應就喜歡上了這個玉壺!
尉遲道元笑道:“陳兄弟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雅人,我們尉遲一族擅長雕刻,這里有一個玉壺,放在我手里也是暴斂天物,就送給陳兄弟了!”
陳應的心跳陡然加速起來,嘴里說著:“這怎么好意思?”
可是,陳應手上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于闐,就是后世的和田。于闐玉,就是和田玉。如果這只玉壺放在后世,絕對會是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