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略為一想,就明白了陳應的用意。李建成鄭重的問道:“右率衛(wèi)勛二府不過三百余人,是不是太少了點?”
對于這次率軍平叛,陳應其實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他不僅不了解旁企地的脾氣和習性,對于現(xiàn)在旁企地到底擁有多少叛軍,實力如何,一點頭緒都沒有。不過,陳應也知道,這是一個改善他目前生存環(huán)境的機會,有機會必須要抓住。
“太子殿下放心!”陳應道:“兵不在多,貴在精。更何況東宮右率衛(wèi)勛二府將士,家眷皆在長安,忠心方面比較可靠?!?/p>
“如此也好。”李建成想想陳應感覺陳應說得也有道理,他沉吟一下道:“這樣吧,孤再把左率衛(wèi)的校尉張懷威部調(diào)給你,你帶著四個團的將校前往梁州!”
事實上,陳應也并不是一個擅長玩陰謀詭計的人。對于能不能輕松平定叛亂,心中也沒有底。就在這時,陳應腦袋閃過一絲靈光。他想到了一個人——許敬宗。
要說許敬宗,那可是一輩玩陰謀詭計的行家。然而無論其名聲如何,不可否認,他才是秦王府十八學士中人生最大的贏家。以特進(正一品散官)光榮退休,死后享受極高哀榮。此時許敬宗遠遠沒有發(fā)跡,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呢?
陳應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子殿下,陳應年少輕狂,難免會得意忘形,耽誤國事,能否為下臣擇一良謀?”
李建成望著陳應笑瞇瞇的問道:“你心中是否已有人選?”
陳應不禁臉色一紅,他在李建成面前耍小聰明,似乎還太嫩了些。
“臣的宅子是從前隋禮部侍郎許善心之子許敬宗手中購買而得,在與許敬宗交談過程,臣發(fā)現(xiàn)許敬宗此人,談吐不俗,舉止高雅,腹中大有乾坤,乃難得人才。若能得許敬宗之助,此去始州平叛,定會事半而功倍!”
李建成道:“許敬宗此人孤倒有所耳聞,他如今已經(jīng)領(lǐng)了東宮的赤牒補為靈州參軍。”
所謂的赤牒,就是唐代武德初年臨時授官的一種文書,多為州府自行委派,報備朝廷,會予以承認。在武德初年,大唐的官制事實上非?;靵y,不僅朝廷有委派官員的權(quán)利,尚書令秦王李世民、以及各王、公都有魏派從四品以下官員的權(quán)力。這種混亂局面直到貞觀四年之后,才逐漸減少。
陳應急道:“他有沒有去上任?”
“這……孤還真不清楚!”李建成道:“你先回去準備一下吧,回頭孤命人查看一下!”
陳應從東宮離開之后,立即返回了右率衛(wèi)勛二府軍營。當陳應來到軍營的時候,勛二府三百五十六名將士正在認真的按照陳應的訓練方法進行訓練,整個校場都跑得塵煙飛揚。
陳應徑直朝著校場中央的點將臺走去,當陳應走到點將臺上,就沖身邊的傳令兵道:“擂鼓聚將!”
“咚咚……”
雄壯威武的戰(zhàn)鼓聲突然響起,正在訓練的勛二府各團將士立即朝著點將臺前跑步前進。
在部隊過程中,陳應剽竊后世的簡單戰(zhàn)術(shù)手語,得到了充分運用,在集結(jié)過程中,各團、旅、隊都是按照手語指揮,沒有人高聲喧嘩。校場上都是“砰砰……”整齊而又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沒有半點雜音,僅僅用了一柱香稍多的時間,全體成員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對于這支僅僅訓練不足半個月的勛二府來說,實在難能可貴了。
依舊是八個五乘八的方陣,秩序井然。布滿塵土的甲胄,反而顯得更加壯觀。明亮的橫刀組成一堵堵寒光閃閃的刀墻,鋒利的戈矛,組成密集的槍林。陳應看著眼看這支幾乎脫胎換骨的軍隊,一股自豪油然而生。
“我等拜見將軍!”
“諸位免禮!”陳應朝著眾將士回禮,然后大吼道:“知道為何要敲點將鼓嗎?”
三百五十六名將士無一應答。
陳應接著大吼道:“因為狗娘養(yǎng)羌奴造反了,正在始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眾將士依舊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