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陳應看到一名為首的那人的臉上猙獰的疤痕時,陳應這才想起這個俞三爺?shù)降资钦l?
居然是當初在許記客棧,自稱關(guān)中大位的俞正陽。
就在這時,俞正陽像拎小雞子一樣拎著張延玉的衣領(lǐng):“跟俞爺回家,今天就把你家娘子接走。”
“不要,不要啊……”
俞正陽一個巴掌甩在張延玉的臉上,大聲喝斥道:“兩條路,要么還錢,要么拿人抵債?!?/p>
“俞三爺,求求您再寬限點時日……”
“放你娘的狗屁,真當俞三爺是開善堂的啊!沒錢就肉償!”
陳應聽到這里,心中有點頗為不滿。他生平最恨三件事,一則女,二是逼良為娼。陳應也知道這些所謂的游俠,其實就是heishehui,不過sharen償命,欠債還錢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不過陳應實在不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坐視這事而無動于衷。
如今,陳應手上實在找不到能用的人,這個張延玉如果真有點才能,不妨在這個時候,結(jié)個善緣,收為已用。錦上添花,總不如雪中送炭。
想到這里,陳應突然轉(zhuǎn)身道:“切慢”
“誰他……”俞正陽正欲暴粗口,等看清陳應的臉,頓時大變。趕緊收回自己的話,改口道:“原來是陳爵爺,陳爵爺喚俞三什么,俞三馬上給你辦妥!”
俞正陽雖然是長安地頭蛇,終究是見不得光的heishehui,見官怕三分。陳應雖然不管刑獄,但是俞正陽卻知道,在長安城里,任何一個權(quán)貴都可以隨便捏死他。如今陳應官職雖然不大,可是卻是新晉的開國伯爵。俞正陽如今活得好好的,就是因為他知道,什么時候該強,什么時候該軟。
陳應道:“這是怎么回事?”
“哦,這夯貨欠了俞三的錢,拿不出錢還,還敢躲起來,俞三就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俞正陽小心翼翼的問道:“陳爵爺認識此人?”
“倒是不認識,他欠你多少錢,我替他還了!”陳應不可置否的點點頭,他沒有用權(quán)勢壓人。“本爵府上缺一下使喚的人,看這小子還算順眼,就想買回去使喚!”
俞正陽也當真是光棍一個,從懷里掏出債契,攤手給陳應看過,就當場撕了粉碎,說道:“俞三哪里敢讓陳爵爺還債,俞三與張延玉這債便算是兩清了,若有反悔,天打五雷轟?!?/p>
“我要差你這五貫錢?”陳應臉色一沉,毫不客氣的道:“貫錢陳某還沒放在眼里,咱們可沒這個交情,梁贊取錢給他!”
“怎么會是五貫,我只借了一千五百錢!”張延急著爭辯道:“半個月前,我當初只借他一千五百錢!”
陳應知道后世的地下錢莊高利貸行情,叫做九進十三。假如要借十萬塊錢,借的時候到手的只有九萬,而還有時候就要十三萬。這是非常殘酷的剝削手段,除非是賭紅眼的賭徒,否則一般人是不會借這樣的高利貸的。
梁贊拿出一個莫過五兩的銀判,遞給俞正陽:“還愣著干嘛?滾吧!”
俞正陽臉色訕然,卻沒敢發(fā)火,朝著陳應拱拱手,轉(zhuǎn)身帶著眾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