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協(xié)會養(yǎng)成習(xí)慣
宇文昭儀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坐躺在一個黑暗的車廂里。她倒沒有尋常女子遇到大變的那種驚慌失措,反而冷靜了下來。來人既然已經(jīng)將她劫出城外,肯定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突然,宇文昭儀從貼身的腰帶間摸出一把四寸有余的銀妝刀。她用鋒利的銀妝刀割斷綁在手上的牛皮繩,然后拔掉塞在嘴里的破布。宇文昭儀突然看著馬車的車廂廂壁上露出一只大手,她急忙拿著銀妝刀,朝著那人刺去。
只是非常可惜,來人的身手敏捷,哪怕是突然襲擊,仍被那個全身縮在斗篷里的漢子,一把奪去銀妝刀,隨手扔出馬車之外。
那名斗篷男子的眼睛如毒蛇一般,死死的盯著宇文昭儀,用沙啞的聲音道:“夫人,你是聰明人,千萬不要做傻事!”
宇文昭儀臉色蒼白的道:“你想怎么樣?”
“我們兄弟,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說著這名斗篷男子伸手向宇文昭儀摸去。
宇文昭儀不清楚他們的身份,給那人快如蛛爬的手指貼著身子搜一遍,也沒有尋常女子的扭扭捏捏,依舊警惕的盯著斗篷男子,嘴里說道:“只要放了我,宇文家自有厚禮相酬!”
“可不敢貪宇文家的厚禮,放了你,我們兄弟誰也活不成!”斗篷男嘿然笑著,眼睛盯著宇文昭儀,那人的搜身非常的專業(yè),并沒有yin、邪的意味,宇文昭儀倒是知道這人搜身沒有yin、辱她們的意思,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雖然給這個男人搜身也是受辱,卻能忍住不出聲。宇文昭儀非常清楚,惹惱了這人,他若是將自己扒個精光,她可沒有辦法再回宮了。
“你們想怎么樣?”宇文昭儀低聲說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知道如果越是胡鬧她受的屈辱越多。
斗篷男子淡淡的笑道:“千萬別做傻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
四名扈從和四名仆婦在人群中尋找了半個時辰,幾乎找遍了整個東市,也沒有找到宇文昭儀的蹤影,這才向萬年縣衙門奏報。
一聽到報案陳述,宇文昭儀在東市懷疑被人劫走,萬年縣縣令權(quán)萬紀不敢大意,急忙將六房書吏、三班水火衙役、各里坊步弓手搜捕刺客以及尋找宇文昭儀,萬年縣還派人去知會各城門守備校尉,希望派出駐軍配合搜救。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不單單萬年縣縣令權(quán)萬紀在天黑之后仍守在縣衙門,就連京兆府長史各佐官也守在衙門里等候進一步的消息。
不要看宇文昭儀只是一個昭儀,然而這昭儀卻屬于九嬪之一。如果將李淵的后宮做一個先后排位,那么論品階除了萬貴妃主持后宮庶務(wù)之外,其次則屬伊德妃(太穆皇后為追封),而宇文昭儀卻比受李淵寵愛的張婕妤的地位還要高。
堂堂從二品昭儀失蹤,這個責任可不是他們這些四品、五品地方官員可以承擔的。
到了掌燈時分,位于皇宮的李淵就接到了宇文昭儀失蹤的消息。
“砰!”李淵披著睡衣,眼睛赤紅,一拳砸在御座上,呵斥著下首的一眾左監(jiān)門衛(wèi)官員道:“找,給朕去找!”
眾官員急忙出去,李建成則看著面前的奏報,眉頭皺成一團。
眾人離去,李淵望著李建成道:“大郎,你看此事是何人所為!”
“不好說!”李建成搖搖頭道:“宇文昭儀的貼身銀妝刀在長安城灞橋渡五里的官道邊,宇文昭儀在東市失蹤,銀妝刀卻丟在灞橋外,這說明她肯定是被人劫掠而去。我查閱了長安、萬年兩縣自武德元年至今所有的卷宗,發(fā)現(xiàn)長安城在這五年多的時間內(nèi),共失去一百二十七人,其中七例為與情郎私奔,七十一人不久后發(fā)現(xiàn)橫尸城外……”
李淵打斷了李建成的話道:“你想說什么,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