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攻破函谷關(guān)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救命,救命,我要憋死了!”
王仁則雖然用手拍捂著口鼻,毒煙沒有被吸進肺里,不過他的樣子也非常狼狽,眼淚、鼻涕橫流。
函谷關(guān)的城墻上,鄭軍將士已經(jīng)亂套了。西北風(fēng)輕輕的刮著,將大股大股的濃煙送上城墻,鄭軍將士既沒有防毒的經(jīng)驗,也沒有防毒的器具,無孔不入的毒煙,讓鄭軍將士眼睛看不到東西,耳朵里到處都是凄厲的慘叫聲。
北宋時期的一顆狼毒煙球才五斤重,陳應(yīng)倒好,他弄出來的狼毒煙障墻,至少是兩三萬顆狼毒煙顆的份量,站在函谷關(guān)城的鄭軍將士不過三千余人,平均下來,每一名鄭軍士兵要享受七八顆,甚至十顆狼毒煙球的侵襲。
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王仁則也在死撐著。
沒有辦法,他沒有后路。函谷關(guān)后面是新安縣城,可新安縣城距離洛陽只有一百多里了,無險可守的他們,在野外遇到唐軍那種刀劈不進,槍刺不透,箭射不著的鐵皮罐頭,他們會死得更慘。
看到有鄭軍士兵丟下兵刃,摸摸索索的逃下城墻,王仁則怒而下令:“臨陣而逃斬,大聲喧嘩斬,畏敵怯戰(zhàn)斬……”
忠實執(zhí)行王仁則命令的親衛(wèi)原本以來他們會經(jīng)歷一番辛苦的砍殺,可是沒有想到,從城墻下跑來的鄭軍將士非常少。
事實上,狼毒煙不僅會讓鄭軍士兵流鼻涕,流眼淚,毒害他們的肺部,同時也會麻痹他們的神經(jīng),這些鄭軍將士不是不想逃,而是手腳根本就不聽使喚,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于躺在那里等死。
可是現(xiàn)在,鄭軍三千余名將士大都是這個樣子,他們哭喊著,他們掙扎著,他們竭斯里底著,只是無濟于事。
終于城墻的下的毒煙開始緩緩消失了。王仁則驚訝的發(fā)現(xiàn),唐軍士兵開始扛著云梯進攻了,這些唐軍士兵人人頭上都戴著一個白色的紗巾頭套。將口鼻、眼睛,全部罩住。
狼毒煙可不會認(rèn)人,不僅傷敵,也會傷已。所以陳應(yīng)只好讓人取來白綾布,用五層白綾布和木炭粉,制造成了簡易的防面面具,但是狼毒煙不僅傷及肺腑,同時還會灼傷眼睛,在沒有護目鏡的情況下,只有薄如蟬翼細(xì)帛涂抹著魚膠,制造成眼鏡的樣式。
不過這種魚膠的透光性雖然不差,可是比起玻璃做成的護目鏡差遠(yuǎn)了,在這種布帛之后向外看東西,任何東西都是模糊的。
與此同時,大量泥沙與積雪,被覆蓋在燃燒的火堆上。有毒的濃煙漸漸開始稀薄。不過這個時候,唐軍士兵的云梯已經(jīng)搭城函谷關(guān)的城墻上。
“唐軍來了,所有人起來,準(zhǔn)備應(yīng)戰(zhàn)!”
王仁則扔掉手帕,陡然起身,拔出橫刀向前虛劈,只是他感覺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胳膊也使不出力氣,原本信手捻來的橫刀,此時居然仿佛重約千百斤。
可是,等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城墻上稀稀拉拉的掙扎著站起了不過一百余人馬。王仁則左右打量著城墻,這個時候,濃煙已經(jīng)開始消散,王仁則發(fā)現(xiàn)整個城墻上密密麻麻躺著無數(shù)士兵,有的臉部烏黑,有的嘴唇青紫,也有的七竅流血早已死亡多時。也有的士兵躺在地上打著滾,雙手抓著自己的喉嚨,直到抓得鮮血淋漓,依舊狠抓不止。
此時,整個函谷關(guān)城墻上,能站起來的這一百余人,也都步履踉蹌,隨時都有可能倒在地上??粗栖娛勘従彵平?,最多十幾息就可以登上城墻,王仁則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感。
三千余人被陳應(yīng)一把毒煙熏得數(shù)百人慘死,兩千余人失去了戰(zhàn)斗力,恐怕死亡也只是時間問題。
“陳應(yīng)小兒,卑鄙無恥,可敢與本公決以死戰(zhàn)?”
崔彬祐急忙上前拉住王仁則的胳膊道:“明公,這一戰(zhàn)咱們已經(jīng)敗了,縱然孫武在世,也回天乏術(shù),趕緊撤吧!”
王仁則的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三萬余大軍,在本大將軍手中,短短半個月時間內(nèi)折損殆盡,本大將軍還有何面目返回洛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看著王仁則遲疑,崔彬祐大急:“明公,只有活著的人才有機會報仇,您可不能讓將士的血沒白流!”
王仁則紅著眼睛,指著崔彬祐,破口大罵:“混賬東西,你居然蠱惑本大將軍不戰(zhàn)而逃?”
崔彬祐看到王仁則沖他使眼色,吩咐親衛(wèi)道:“快架起大將軍,趕緊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