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莫陳虔會道:“就算這個塢堡建成以后可以抵擋萬余大軍旬月進攻,可是皇帝要是鐵了心的鏟除侯莫陳家,這座塢堡守得住嗎?”
陳應搖搖頭:“我其實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防守這座塢堡!”
虞慶詫異的望著陳應,心中暗忖:“不守城建這座塢堡的意義何在?”
“兵法有云,不守無援之城。城中糧草再足,兵馬再多,若是絕了后援,被敵人大軍圍困,只怕人心也會渙散!”陳應笑道:“我需要的其實就是一個時間,一個供侯莫陳氏可以預警的時間。”
陳應又拿出了一艘細長高蹺的船只模型。
侯莫陳虔會看了一眼驚叫道:“車輪船?”
“沒錯!”陳應道:“這是南北朝祖沖之發(fā)明的車輪船,陳家堡的護城河可以聯通渭河,順著渭河順流而下,一日之間就可以進入大河。我建這座塢堡的目的是告訴天下人,要想動這座塢堡,必須動用五萬兵馬,付出至少一萬余傷亡的代價下,才能啃下這座塢堡,只要是要調動五萬大軍,要想不驚動我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可以沿著水路一路沖進黃河……”
侯莫陳虔會暗嘆,當年八柱國中趙貴成立宇文泰之功,元欣佐宇文泰以皇室之威,李虎以戰(zhàn)立名,李弼將略能軍,于謹以謀輔事,侯莫陳崇以勇縱橫,獨孤信以德撫民,正是由于這些人各顯其才于宇文泰之下,才鑄就了宇文泰及北周的輝煌。當然也建立了關隴貴族軍事集團。
宇文泰的善于撫循,關隴集團在其生前尚能精誠團結,一致對外,其間雖有矛盾和摩擦,但彼此間的融洽合作尚居于主導地位。但宇文泰死后,矛盾便開始發(fā)生,先后有趙貴、獨孤信謀襲宇文護事,司會李植、軍司馬孫恒、宮伯乙弗鳳發(fā)動的宮廷政變未遂事件,衛(wèi)王宇文直之亂等事件。這些事件暗示了在關隴軍事政治集團內部已產生了危機。而楊堅勢力的崛起,則直接導致了關隴集團的衰落與滅亡。楊堅代周,其政權中人物已拜托了“關中本位”之限制,關隴集團在楊堅禪周之后已完全退出了歷史舞臺。
如今八大柱國家族雖然還有一定的財力,但是除了李虎家族以外,其他家族全部失去關隴貴族的根基,就是軍事。
現在大唐陳應也好,元氏的元寶藏也罷,事實上他們都只是擁有一個將軍名號,卻沒有真正屬于他們的部曲。
陳應能未雨綢繆,不如說是垂死掙扎。
侯莫陳虔會并不知道,陳應此時是想借侯莫陳氏家族的力量,斗倒柴氏家族,甚至有可能引發(fā)關隴貴族與山東貴族集團的斗爭。陳應思來想去,沒有大唐的世族門閥,或許大唐不會引起藩鎮(zhèn)之禍也尤為可知。
侯莫陳虔會也是人老成精,他不相信陳應這次登上家門,又是送價值上萬貫的馬車,又是給他描繪美好的前景,陳應應該別有所圖。
侯侯陳虔會問道:“五郎,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也別藏著掖著了,有什么打算就直說吧!”
陳應倒沒有隱瞞,因為陳應明白一個道理,說一句謊話,需要無數謊言去圓,謊言越多,漏洞越大,只會自取其辱。還不如坦誠相待,開誠布公。
陳應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他要斗汾州柴紹,一是為逼迫柴氏向李秀寧低頭,送還李秀寧的堂書,其次則是為了摟錢。
陳應建立錢莊,目的為止,他僅僅收到李淵的國庫調撥的資金只有二十萬貫,武德三年開春之后,李淵肯定會發(fā)動對王世充的戰(zhàn)爭,到那個時候,李淵不會再給陳應一文錢,然而明年是陳應大動作的一年,他想要在大唐的太原、長安、靈州、成都同時開設四座錢莊,每座錢莊預備儲蓄資金,最少二十萬貫,四座錢莊加起來就是八十萬貫,陳應真的太缺錢了。
想用商戰(zhàn)的方式斗倒汾州柴氏,陳應又擔心用力過猛,引發(fā)連鎖反應,所以陳應想找侯莫陳虔會來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