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忠感覺很有必要讓自己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上司,明白個中原由。
作為東宮太子直屬的部隊,當然不存在欠軍餉的現(xiàn)象。也沒有人敢在太子眼皮子底下玩貓膩,吃空額。
真正的根子,其實還是因為大唐在淺水原的大敗。當初唐朝與西秦薛舉發(fā)生戰(zhàn)爭,李淵派出李世民率領八總管迎擊薛舉,其中將東宮六率衛(wèi)之二十一府,抽出十八府。結果這十八折沖沖府兵共計小兩萬人馬,不是折在淺不塬,就是殘部被其他府兵兼并,整編,造成了東宮六率衛(wèi)實際兵力不足滿編兵力的兩成。
其實勛二府還不算是最慘的,最慘的莫過于右司御率,右司御率原轄有五府,共計六千余兵馬,然而如今卻不足一百五十人,空編幾乎達到了九成五。
淺水塬大敗造成的兵員大早缺編陳應無力吐糟,陳應內心里忍不住猜測,李世民是不是在借刀sharen,反整東宮六率十八府小兩萬人馬一個也沒有回來。
淺水塬大敗的惡果也突顯出來,造成長安城內的軍隊,士氣全無。
來到這個軍營中,陳應幾乎看不到半點軍營的樣子。有的士兵徹夜宿醉未醒,酒氣沖天,有的則是聚集在一起賭錢,還有更過分的居然把窯姐帶回軍營胡天黑地。
在魏文忠的介紹中,現(xiàn)在全府只剩下總共剩下三百五十三人。其中射聲團僅剩八十五人,勛一團稍好,還剩兵員一百零二人,勛二團人數(shù)最多,總共湊足兩隊又一伙,共一百一十人。
更加復雜的是整個勛二府倒也名副其實,校尉以上級別將官,幾乎全部都是勛貴子弟。勛一團校尉是原李淵的書法書佐、現(xiàn)大唐郢州刺史段偃師的兒子段志感。當初李淵在太原起兵,段偃師帶著兩個兒子段志感和段志玄隨李淵起兵。
后來兩個兒子倒也爭氣,分別晉升為東宮右率衛(wèi)勛二府勛一團正七品校尉,次子段志玄為秦王府右二護軍。
勛二團團校尉叫殷元。他的出身更加不簡單,他的伯父叫殷嶠,殷開山。現(xiàn)在更為秦王行軍長史。關鍵是這個殷開山沒有兒子,殷元現(xiàn)在已經過繼給了殷開山為嗣子,將來殷開山若故去,他就可以繼承殷開山的陳郡郡公的爵。
至于越騎團劉越也不出身不凡,他是劉弘基的兒子,劉宏基早李淵在太原自稱大將軍時,任左統(tǒng)軍,現(xiàn)任大唐右軍都督,官居三品。
勛二府四名校尉中,唯一一個沒有背景的莫過于射聲團校尉的張士貴了,這個張士貴在大業(yè)末年聚眾造反,后投奔唐朝,成為右率衛(wèi)勛二府的一名射聲校尉。
陳應此時已經無力吐糟了,整個勛二府幾乎在淺水塬全軍覆沒,然而團校尉居然一個不落,全部待在長安城享福。勛二府的四個團,其中無官職的士兵僅四十一人。平均每八名將官統(tǒng)率一名士兵,苦笑不得的陳應道:“魏副尉,整隊吧!”
“是!”魏文忠撇撇嘴,無奈的還是派人敲響了聚將鼓動。
陳應雖然沒有當過兵卻也知道部隊集結需要多少時間,像他們這種集合最多也就五分鐘的時間。然而咚咚的聚將鼓敲了足足一柱香的時間,校場上仍然一個士兵未見。
就在陳應臉色陰沉得快要擰出水時,突然一名袒露著上身,xiong口長著濃黑的xiong毛的大漢,破口大罵:“驢日的混球,你他娘的作死,攪了老子好夢,再他娘的敲鼓,老子把你的腿砸斷……”
魏文忠連連朝著這名大漢使著眼色。
這個大漢不是別人,正是勛一團團校尉段志感。陳應這是新官上任,肯定要燒三把火,正愁找不到殺雞儆猴的對象呢,段志感撞到槍口上,還能落到好。
陳應一下子被氣笑了。
段志感根本就沒有看到魏文忠眼色,徑直走到傳令兵跟著,不由分說揚起拳頭就砸。
“打啊,怎么不打?”
突然段志玄發(fā)現(xiàn)一柄寒光閃閃的橫刀,抵在他的脖頸上。
段志感看著陳應眉清目秀,那張臉白得不像話,頓時裂開大嘴,大笑道:“哎呦,還挺俊啊,讓段爺好好疼疼你……”
段志感根本沒有想到陳應會是他們新上任的折沖都尉,還以為陳應是哪個公子的侍童呢。他仿佛像沒有看到喉嚨處的橫刀,伸手朝著陳應臉上摸去。
龍有逆鱗,觸之皆死。陳應的逆鱗就是把他當成兔兒爺,惦記著他的菊花。
“嗷……”
段志感的手還沒有伸到陳應的臉上,他突然感覺xiati傳來一陣劇痛,這種疼痛讓他瞬間充斥著他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