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問道:“蘇定方那里怎么回事?”
李安儼苦笑道:“左監(jiān)門衛(wèi)剛剛查清情況,是輔國大將軍去了歷城!”
陳應笑了笑道:“劉弘基去歷城做什么?”
自玄武門之變后,李建成沒有苛待劉宏基這位老臣,給他了衛(wèi)尉卿的職務,解除了軍職,收回了左衛(wèi)大將軍的權力。當然,李建成實在是太厚道了,給了劉弘基輔國大將軍的勛銜這可是勛爵第二等,僅次于陳應的驃騎大將軍,與李靖同等,比李世績還要高一級。
李安儼苦笑道:“輔國大將軍率領衛(wèi)尉寺侍騎,包括了歷城山東道經(jīng)略按撫使司,聲稱掌握了蘇定方蘇大將軍通敵叛國的證據(jù),讓蘇定方蘇大將軍交接兵權,回長安自辯!”
陳應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老不死還真是作死無下限??!
在平行的歷史上,他辜負了李淵對他的信任,將整個太極宮完全的交給了李世民,如果沒有劉宏基這個老不死的,李世民的兵馬根本就進不了太極宮。真以為一個常何可以通行無阻?這純屬扯淡。常何的官職只是正四品,在大唐這個級別算不上高級將領。
沒有太極宮禁衛(wèi)軍老大劉宏基的點頭,李世民恐怕連十個人都帶不進皇宮,真以為皇宮可以隨意進出?那樣的話,歷史上被ansha的皇帝海了去了。
他現(xiàn)在居然用為了幫助李世民,連臉都不要了,還要斬草除根,把大唐抵抗李世民的最高指揮官干掉。
這種作死的水準,連曾經(jīng)榮獲花樣作死大賽冠軍的北宋朝廷也瞠目結舌,自嘆弗如!北宋作死歸作死,好歹還知道每年掏出幾千萬貫軍資,維持著西軍這個大宋最為剽悍善戰(zhàn)的野戰(zhàn)軍團,以防萬一呢。
這幫家伙倒好,斷送了那么多優(yōu)秀的士兵不算,江南道七萬余軍隊,隴右道數(shù)萬兵馬,還要大唐最大一支東部最后一支野戰(zhàn)軍集團干掉!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真是后生可畏啊,相信就算把一手葬送了北宋的士大夫請來,面對這些晚輩,也只能寫個服子。就連賣掉大明王朝的那幫砸碎,也甘拜下風。
其實,這些雜碎正是李世民的真正底氣,他們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他們習慣了凌駕皇權和朝廷之上。不滿李淵,馬上推出劉武周這枚棋子,三個月內(nèi),劉武周席卷河東,大有問鼎中原之勢。
當李淵與他們談妥了條件之后,他們馬上賣了劉武周,將河東還給了李淵。當然,最可憐的還是竇建德,所謂的唐夏鄭三國之爭,其實就是河東、河東、河南世族門閥與李唐朝廷討價還價的一個過程。
當兩方談妥價碼,竇建德就成了犧牲品。當然,一言不和,他們又給李淵和李唐朝廷顏色看看,名不傳見的劉十善三個月,占領整個河北三十九州之地,成為了事實上的河北王。
為了逼迫蘇定方就范,他們還利用了蘇定方的君子之心,可以欺之以方,他們糾集了河北士紳代表,足足三百多名八十歲高齡的老人,在蘇定方的行轅前靜坐搞議。
事實上,光憑劉宏基所率領的那群蝦兵蟹將,根本就困不住蘇定方,如果蘇定方愿意,他的親衛(wèi)騎兵可以將劉宏基麾下殺上一百個來回。
關鍵是這三百多名高壽老人,別說沖殺,就算嚇死一個,蘇定方跳進黃河里也說不清。
真是老而不死為賊,在隋末唐朝這樣歷經(jīng)北周、隋、唐三代的老人,比后世的國寶還要稀少,能找到三百多人恐怕還真不容易。
李建成實在忍無可忍的道:“真是作一手好死?!?/p>
太極宮內(nèi),文武大臣井然有序地躬身而立,鴉雀無聲。李建成背著手,他象雕塑般,背對朝臣,面對丹墀,一動不動。
李建成閉上了眼睛,竭力掩飾著心中的憤怒。
魏征的眉骨陡然一跳,眼睛的余光望著身邊的眾臣,眾臣皆屏聲斂息,暗自戒懼。
突然李建成轉(zhuǎn)過身來,那雙犀利有光的眼睛陡然睜開,目光掃視眾臣身上。
“中書舍人!”
岑文本躬身道:“臣在!”
“宣旨!”
岑文本的身子抖動起來,聲音有些顫抖道:“輔國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衛(wèi)尉卿夔國公劉宏基,有辜負朕望,誅九族,逆渠怙惡不悛,負隅頑抗,殺無赦??!”
魏征第一個站出起來道:“陛下,朝廷一品大員,豈能無罪而誅!”
魏征的反對,李建成也清楚,并非回護劉宏基,而是為了維護朝廷公器。
李建成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