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人心痛。特別是他寄予眾望的安北大將軍秦瓊,秦瓊斬殺了安北都護府司馬劉巖、安北都護府宣撫使、治書侍御史權萬紀。
對外宣稱,他從來沒有向李建成效忠過,何來背叛之說?
李建成竟然無言以對。秦瓊本是李世民的死黨,他只忠于李世民一個人。
所謂李道宗陰山大捷,也是一場騙局,是拔灼與李道宗、秦瓊三人的計策,頡利也在柔然單于臺重立汗旗,募集六萬余軍隊,整個北方將出現(xiàn)四五十萬軍隊,原州以北,最后一支忠于朝廷的軍隊定遠軍居然被克扣了三個月軍餉,缺乏糧食,他們恐怕不用打,也會不戰(zhàn)而敗。
陳應喃喃的道:“不應該是這樣子的,一切都不應該是這樣的!”
李建成哈哈大笑道:“當年就是這樣啊,朝廷的政策是好的,可是到了下面執(zhí)行的時候,一切都變了樣。前隋的時候,楊廣要修大運河,本身就是利國利民,當時朝廷的糧食根本就用不完,楊廣規(guī)定每丁服役二十日輪換一次,可以抵稅??墒撬麄冞@些人,卻克扣糧食,吃拿卡要,逼反了千百萬人!”
李建成突然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發(fā)出一聲大響。
李建成有些抓狂的吼道:“只是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那幫混蛋為什么非要扯我們的后腿,李世民就一定比我做得更好?這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陳應及時抄起酒杯,沒讓杯里的酒灑出來,他看著李建成,仿佛看到一頭原本充滿野性的雄獅被剪掉了爪子,綁住了四肢,封住了嘴巴,縱然滿腔怒火,縱然想要撕碎一切,卻動彈不得。
他很小心的隱藏著眸底的那抹同情的神色,因為皇帝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陛下,閑著也是閑著,我想給你講個故事解解悶,怎么樣?”
李建成好奇的道:“什么故事?”
“我說不清楚,我遇刺的時候,連續(xù)三天三夜昏迷不醒,卻做了一個漫長而真實的夢!”
接著陳應向李建成娓娓道來。
“我們的歷史,其實就是在一個圈子里轉圈!”陳應苦笑道:“每一個王朝都是從天下崩離遍地烽火之中誕生,同樣又是在天下崩離遍地烽火中滅亡,當然,這個王朝,就像強漢一樣從戰(zhàn)火中誕生,但它的開國皇帝是個放牛娃,在最底層爬起來的,什么苦都吃遍了,九死一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大戰(zhàn)才統(tǒng)一了曾經四分五裂的國家,在前朝的廢墟上建立了自己的帝國。但是這個帝國自誕生之日起就不得不面對嚴重的邊患,強悍的北方游牧民族頻頻騷擾邊疆,虎視眈眈!為了確保帝國的安全,這個王朝的繼承人,開國皇帝最優(yōu)秀的兒子,在登基后將都城從風光旖麗的江南遷到了干旱貧瘠的北方,在北方重新建造都城,并且立下遺訓: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而此后三百年里,這個帝國的繼承人不管是天縱奇才還是平庸愚劣,甚至荒唐放蕩,都恪守著這一遺訓,直到三百年后王朝氣數(shù)已盡,這個帝國最后的守護者依然沒有忘記這一使命,最后用zisha的方式保住了這個帝國最后的尊嚴?!?/p>
李建成忍不住問道:“為什么?君主都恪盡職守,帝國應該在他們的治理下無比強盛輝煌才對的,為什么才三百年就滅亡了?”
陳應神色黯然說道:“沒法解釋,一個王朝氣數(shù)盡了,想不滅亡都不可能。其實,這個王朝滅亡的種子早在上半葉就悄然萌芽了。”
李建成凝神傾聽著。
陳應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說道:“這個帝國在建國一個世紀之后,漸漸失去了開國時期的雄烈決蕩,所有人都在和平的環(huán)境中生活得太久了,喪失了危機感,忘記了還有一頭餓狼正在寒冷貧瘠的關外盯著他們。那頭餓狼毫不猶豫的發(fā)動了進攻,邊關頓時告急,皇帝得知這一消息后大為驚慌,召集群臣商討對策。最后,在一個蠢貨的慫恿下,他決定御駕親征,動員了二十萬大軍,幾乎沒作任何準備,就出發(fā)了……”
李建成目瞪口呆的道:“動員二十萬大軍,沒作任何準備就出征了?那不是開玩笑嗎?他的大臣呢?沒有一個站出來阻止他?”
“沒有,一個都沒有。因為慫恿他御駕親征的那個蠢貨是他最信任的人,在事實上操控著這個帝國,左右著帝王的意志,大臣們說什么,皇帝根本就聽不進去,所以群臣選擇了沉默?!标悜嘈Φ馈?/p>
“那這位皇帝危險了?!崩罱ǔ呻[隱約約陳應編這個故事有所指,但是他想不明白,陳應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ps:盡管略有遺憾,這個故事快講完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