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在下一盤非常大的棋
陳應滿臉苦笑道:“父女之情,抵不過社稷福祉,天下紛亂久矣,百姓心向太平,庶民祈求生息。”
李秀寧的俏眉微微皺起。
陳應接著道:“如今天下雖然已統(tǒng),卻萬難天下大治!”
李秀寧遲疑了一下道:“與吐蕃和親,危害果真如此之大?”
陳應望著李秀寧道:“漢高祖七年,漢與匈奴白登山之戰(zhàn),劉邦命婁敬前往匈奴和親,漢惠帝三年,冒頓單于寫書羞辱呂后,又派出宗室女嫁于冒頓單于。文帝又分別從文帝元年嫁宗室女于冒頓單于。從高祖到漢武帝,漢朝先后嫁了十位和親公主,分別嫁于冒頓(三名)、老上單于(兩名)、軍臣單于(五名),然而,十位和親公主,護住了大漢的邊疆嗎?”
李秀寧沉默了。
陳應苦笑道:“十位和親公主慘死塞外,一千百二百余名陪嫁女,舍身喂狼。三娘,難道我們大唐也要向漢以前,用女人的xiong脯去搖尾乞憐?”
李秀寧沉吟道:“如今國庫空虛,庶民饑饉……”
李秀寧的腳步一頓,盯著面前的地面陷入沉思。
陳應望著李秀寧繼續(xù)說道:“十位公主,平均在塞外活不過六年,其中最短的,僅僅活了兩年就會折磨而死……”
說到這里,陳應憤憤的吼道:“士可殺,不可辱。如此和平,不要也罷!”
陳應轉(zhuǎn)身沖帳外喝道:“來人!”
郭洛躬身而入,抱拳道:“大將軍!”
陳應道:“為本大將軍披甲!”
李秀寧突然想到了什么,失聲道:“陳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陳應點點頭道:“知道,我也明白,然而,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說完,陳應披著甲胄,昂首闊步,走向帳外。
陳應望著郭洛,嘶吼道:“擂鼓……聚將!”
“咚咚……”渾厚激昂的戰(zhàn)鼓聲響徹天際,原本輕松而無聊的氣氛突然變得非常的凝重。
陳應跨上戰(zhàn)場,緩緩走向赤砂山的一座凸起的高臺。
這是陳應因為匆忙來不及建造點將臺,因而就地取材。
陳應站在這座高約百丈的山石上,轉(zhuǎn)身望著下面的數(shù)萬將士。
陳應中氣十足,雷鳴大喝道:“不管你們是奴隸賤民,還是達官顯貴,在這里,安西只有鐵血與忠誠的衛(wèi)士!玄色軍服是勇士的榮耀,麒麟戰(zhàn)袍是英雄的標志,你們要時刻記住,你們身上穿著的軍服,是我們的妻子女兒和姐妹同胞們一針一線縫起來的……我們,誓死撼衛(wèi)之!”
眾安西軍將士大吼道:“我們必誓死捍衛(wèi)之!”
陳應接著吼道:你們要時刻記住,你們身上穿的鎧甲拿的刀劍,是我們的父輩兒子與兄弟同胞們親手鍛造的!我們……”
不等陳應說完,數(shù)萬安西軍將士振臂大吼道:“誓死撼衛(wèi)之!”
陳應吼道:“你們要時刻記住,你們頭頂?shù)纳n穹,是大唐的天!腳下的厚土,是大唐的地!身后的子民,是大唐的人。我們……”
所有的安西軍將士齊聲大喝道:“誓死撼衛(wèi)之!”
數(shù)萬安西軍將士齊聲大吼,聲音之大,直沖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