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愕然道:“他沒升魏征、王珪入三省六部觀政?”
裴寂搖搖頭道:“沒有!”
“太子身邊有能人?。 崩顪Y嘆了口氣道:“知道朕為何不改立秦王為太子嗎?一旦秦王為太子,太子、齊王以及朕的這些子嗣一個也別想活,老二毒著呢!”
……
大理寺正衙,李建成臉色的鐵青的扭曲著,惡狠狠地瞪著房玄齡,說不出一句話。
房玄齡反而更加的咄咄逼人的道:“太子好端端的在這里,房某又何來謀害儲君之罪?房某自己便是秦王府長史,秦王臣屬,兩國交兵,各為其主!”
李建成正想暴躁的吼向房玄齡,瞄到房玄齡鄙視的眼神,又想起魏征的交代,又硬生生的自己的脾氣憋了回去。
李建成冷笑著說道:“你好一張利口,難怪戴胄、韋挺對付不了你,天大的罪過,被你輕輕一句話,抹得一干二凈,如此說來,你什么罪都沒有,有罪的反倒是我這個太子了?
房玄齡冷笑,態(tài)度毫不在意的道:”其實事情本來便沒有那么麻煩,太子與秦王逐鹿大寶,各憑本事,各施手段?!?/p>
李建成嘴角抽搐了一下。
房玄齡接著道:“俗話說,成者王侯,敗者草寇,不過是這么回事罷了!
李建成咬著后槽牙冷笑道:“你說的太對了,所以你也不過就是草寇而已。”
房玄齡依舊是不溫不火的涼薄態(tài)度,甩了甩手上的鎖鏈,更加輕蔑的看著李建成道:“沒錯,所以,如今朝廷大權,握在殿下手中,規(guī)矩便要由殿下來定立,給個把人定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又有什么好說的?房某出生官宦世家,興于亂世,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殿下何必再把房某叫到這里來,假惺惺的以示公正呢?殿下的手段再高明,能夠遮住天下人的眼睛么?”
李建成殺氣騰騰踱到房玄齡面前吼道:“你如此冥頑不靈,可知已將全家老小,置于必死之地?”
房玄齡的神色陡然凌冽,同樣瞪著李建成道:“房某自修王之術時,就受恩師提醒,習此術者,位列三公,顯耀臺閣,又或是名敗身死,禍滅九族,房某早有預料……”
李建成道:“對家人如此無情,你房玄齡,也真可謂天下第一殘忍之人!”
房玄齡隨意的拱了拱手道:“不敢當,房某自問不如太子殿下!”
李建成冷笑道:“你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吧?這些年來,你所輔佐秦王殿下,是如何對待我的?本宮在后方操勞國事,勞心費神,還時時不忘在父皇耳邊,進獻讒言,極盡挑撥離間之能事,河北十數(shù)萬名冤魂,江淮十數(shù)萬亡魂,還有楊文干滿門老小,數(shù)千將佐,也少了是你的手筆吧!”
房玄齡其實是冤枉的,這都是杜淹的手筆。
不過,他不屑解釋。
李建成憤憤的吼道:“我為大唐江山,流血流汗,他為了皇帝寶座,昧著良心,在背后放我的冷箭,這便是二郎的手足之情,兄弟之義?”
房玄齡一語不發(fā)地盯著李建成。
李建成愕然道:“怎么不說話?怎么不否認反駁?”
房玄齡笑道:“太子殿下都是實情,我為何要反駁?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房某還做不出來!”
李建成聽到這話,被房玄齡噎著了。頓時不知道怎么說話。
在這個時候,魏征從大堂進施施然進來,笑道:“房玄齡,魏征這廂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