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將這些賬目摘抄下來的裝入袖子里,然后道:“以前怎么做,現(xiàn)在還要怎么做,本郎中先去東宮,隨后再回來!”
……
東宮之中,李建成見看著記錄貪腐資料的帛書,氣憤的拍案而起,將帛書掃倒在蹦到地上,扯得老長。
李建成指著帛書嘶吼道:“許敬宗,你就這么和光同塵?在一旁,坐看那些蛀蟲貪腐?為何不借這機會,好好整頓一番朝政?”
許敬宗語氣尖酸地反駁道:“這不是太子殿下現(xiàn)在該管的事,你若真的想管這事,就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當上皇帝?!?/p>
李建成愕然。
許敬宗道:“只要你當上了皇帝,這些事情,你想怎么管,就可以怎么管;若你根本不想當皇帝,這些事情,不但不能管,連想都要少想?!?/p>
李建成挫敗的低吼一聲,忿忿拂袖離去。
許敬宗好暇以整地慢慢收起帛書。
魏征望著許敬宗,臉上若有所思??粗罱ǔ蓱嵢浑x去,趕緊追上去。
李建成郁悶的站在東宮的暖閣外,任由寒風吹拂著自己的臉,然而寒風雖然冷,卻無法熄滅李建成心中憤怒的火焰。
李建成看著魏征到來,憤怒的道:“這個許敬宗,太讓本宮失望了!”
魏征明明知道李建成的憤怒的原因,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問道:“太子殿下,許敬宗又怎么惹到殿下了?”
李建成無奈的嘆口氣,一字一頓的道:“許敬宗去刑部上任,查出一堆貪腐,最少都是十緡以上,按律直接就砍頭了。”
魏征點點頭,不作回答。
李建成憤憤的道:“可是許敬宗呢?拿著證據(jù)卻無所事事,任由那些蛀蟲,繼續(xù)貪污。我勸他向陛下稟告,你許敬宗怎么說……”
魏征望著李建成,臉上笑容依舊,淡淡的道:“怎么說?”
李建成瞪起眼,憤憤道:“他說,父皇根本不關(guān)心這個,秦王殿下也不關(guān)心,若是我想管這事,先當上皇帝再說。”
李建成一臉糾結(jié),幾乎是在哀嚎:“可是,為什么要等以后?現(xiàn)在為什么不能處理?”
魏征道:“太子殿下,你好糊涂!”
李建成不解的望著魏征道:“玄成,你說,你說。
魏征指著李建成一點兒也不客氣的開始數(shù)落道:“貪污,已經(jīng)不是個別現(xiàn)象,滿朝上下,有幾個官員不貪污?這些貪污犯,殿下現(xiàn)在若是處置他們,就是把他們逼到秦王府。一旦殿下大張旗鼓反腐,這些官員肯定會寢食難安,他們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把太子從東宮的位置上拉下來!”
“拉下來就拉下來,這樣憋屈的太子,本宮還真不想當呢?”李建成道:“我與犯官,誓不兩立,不共戴天!”
魏征接著侃侃而談道:“你以為你做不做皇帝是自己說了算么?你怎么想,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想要你做皇帝,蕭陳諸公,想要你做皇帝,東宮諸將,想要你做皇帝,平陽公主,陳大將軍,也想要你做皇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