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怕關(guān)鍵時候掉鏈子
左游仙恍然大悟,望著輔公佑笑道:“怪不得,怪不得,一切都在輔帥的算計(jì)之內(nèi),現(xiàn)在一切都可以解釋得清了!”
輔公佑端起酒杯,淺飲一小口,淡淡的笑道:“解釋得清,你為什么派出闞棱率領(lǐng)五百健卒秘密前往長安!”
說到這里,左游仙深深佩服起輔公佑的權(quán)謀來。輔公佑打著營救杜伏威的旗號,指使杜伏威的那些義子們前往長安去營救杜伏威回歸江淮。在這個情況下,闞棱、王雄誕明明知道,輔公佑沒有安好心,明明知道這就是一個火坑,可是他們誰都別無選擇,必須去長安。
因?yàn)?,不去的話,里面的講究可就多了。作為義子,眼看著義子被拘禁在長安,而無動于衷,這就是不孝。作為江淮軍的靈魂和首領(lǐng),身為江淮軍將領(lǐng),面對統(tǒng)帥不營救,就不是忠。作為受過杜伏威恩惠之人,不舍身相救,那就是不義。坐視杜伏威在長安受苦,那就是不仁。
在這個時代,沒有可以承受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指責(zé),特別是江淮軍這種明顯帶著江湖性氣和綠林性質(zhì)的組織。誰要是被扣上了這個大帽子,別說當(dāng)官,就連做人也無法抬頭。
可是闞棱雖然猛,有萬夫莫敵之勇,可是他終究是血肉之軀,率領(lǐng)區(qū)區(qū)五百人前往長安,想要營救杜伏威,簡直就是做夢。更何況,輔公佑不會讓闞棱順利營救出杜伏威,他會借李淵的手,把闞棱等杜伏威的義子們除掉。
這個結(jié)果對輔公佑百利而無一害,失去杜伏威的這些義子,輔公佑可以更好的掌握江淮十?dāng)?shù)萬軍隊(duì),更好的可以實(shí)現(xiàn)他的意圖。
輔公佑望著左游仙道:“我們江淮軍當(dāng)年揭竿而起,殺貪官,除惡霸,與隋軍殺得血肉橫飛,我們江淮軍強(qiáng)悍的戰(zhàn)斗力和頑強(qiáng)的意志,連隋軍最精銳的驍果軍都為之色變。我們江淮軍這十?dāng)?shù)萬兄弟,原本可以獨(dú)立做主,李子通算什么狗屁東西,那都可以成為大吳皇帝,我們江淮軍為什么不能建國?我們這些兄弟為什么不能成為公侯,哪怕再不濟(jì),也可以像陳朝一樣,與北朝劃江而治,為什么要向李唐投降?這十?dāng)?shù)萬兄弟,有哪個是慫包軟蛋?”
輔公佑的話,左游仙也無言以對。畢竟,如果杜伏威稱帝,輔公佑最次也是一字親王,再次也要是世襲罔替,與國同休的國公。
左游仙苦笑道:“輔帥,你說的這些話我都理解,也都支持你的決定,關(guān)鍵是王雄誕,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東南安撫經(jīng)略副使,名義上江淮軍十?dāng)?shù)萬兄弟,全部受他節(jié)制……”
輔公佑冷冷的道:“這么多年情義在,給王雄誕一個機(jī)會,愿意做兄弟還是愿意做敵人!”
左游仙疑惑的望著輔公佑道:“輔帥的意思是……”
“你去問問他,心中作何想!”輔公佑沉吟道:“說是真不是一路人,那就只好分道揚(yáng)鑣!”
……
長安太極宮武德殿內(nèi),李淵端坐在坐在丹墀上滿臉不悅,文武大臣分列兩廂。裴寂一副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如定的模樣。
李建成則心憂如焚。
就在這時,李淵突然起身,走到朝班中武將次位的杜伏威身前。
杜伏威低頭,不敢與李淵對視。
李淵笑瞇瞇的道:“杜卿家,你來解釋一下,為何輔公祏,要對朕的使臣,飽以老拳?自我大唐立朝以來,從未聽說過,這種狂悖之事,朕的皇命,竟然被臣子踐踏。怎么,江淮軍,不是我大唐的軍隊(duì)?”
杜伏威聽著這話冷汗直流,硬著頭皮道:“臣……臣也是方才得知?!?/p>
李淵嘆了口氣道:“朕也深知,江淮你是長鞭莫及,如今長孫無忌抱恙在床,你去向朕的使臣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