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浩信的臉憋成豬肝色,他當然讀過史記,也自然知道范增如何說項羽,那是一句千古名言——豎子不足與謀!
趙伯英望著一臉不服氣的趙浩信道:“陳大都護就算不當西域大都護了,他還是當朝大司徒,位列上公,官居從一品,無論是裴相、蕭相、陳相。還是楊相,他們見了陳大都護,一樣要施上官禮,就算陛下削于大都護的梁國公爵位,罷免他的所有官職,大都護就不是大都護了?他就是可以任人踩的人了嗎?其他人可以幼稚,可以天真,但是你不能!”
趙浩信氣得臉色鐵青,說不出半句話。
趙伯英冷笑一聲坐起身來道:“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這個時侯,徐家徐才甫、董家董安、還有任家任弼,他們都應該也來了!”
果然,在這個時候,聽到侍衛(wèi)稟告:“馮家馮岢嵐請求同行!”
趙浩信不解。露出疑惑之色。
趙伯英嘆了口氣,兒子總是自己的好,哪怕再不堪,也比別人的兒子強。趙伯英道:“你真以為咱們就算不靠過去,別人就不會認為咱們是陳大都護的人了嗎?其實,早在朔州的時候,為父向陳大都護投靠的時候,咱們朔州趙氏就打上了陳大都護的印記,無論如何,咱們也洗不掉!”
趙浩信郁悶的道:“咱們趙氏剛剛有起色,可這個時候,萬一……那就是功虧一簣!”
“哼……”趙伯英道:“如果真是那樣更好,咱們趙氏說不定可以混過從龍之功!”
趙伯英說得不錯,其實陳應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辦法回頭了,除非他和岳飛一樣天真。事實上在這個時候,爭是死,不爭也是死。束手待斃,絕對不會是陳應的性格。
……
長安城外,一隊元從禁軍化裝成百姓,緩緩靠近清林里。坐在清林里一家酒肆二樓的杜淹望著一點百姓樣子都沒有元從禁軍士兵,臉上浮現(xiàn)一抹微笑。
就在這時,杜淹拿起懷里的一份密信對身邊的張公謹?shù)溃骸澳阏規(guī)讉€得力的屬下,把這封信送到東宮,說是給魏征,但是記得信一定要交到尉遲恭手上!”
“尉遲恭?”張公謹一臉疑惑的道:“為什么要交給尉遲恭?”
“東宮同樣派系林立!”杜淹笑道:“魏征以及山東籍的屬官,屬于山東系,而韋挺、馮立、他們屬于關隴系,還有陳應一系,像名為東宮門下大將的羅士信、張士貴、段志感、包括尉遲恭,都屬于陳應門下!”
張公瑾若有所思的道:“明白了!”
說著,張公瑾帶著幾名隨從轉身而去。
……
長安城、尉遲恭府邸。一座毫不起眼的三進院落,在院落斜對面的巷口里,張公瑾望著一身甲胄的尉遲恭出門,就沖身邊一名侍從使了一個眼色。
這名侍從接過張公瑾手中的密信,正準備朝著門口走去。
然而張公瑾卻道:“等等!”
在這名侍從疑惑的目光中,張公瑾指著侍從道:“閉氣!”
侍從更加疑惑,在眾人驚訝的目光,張公瑾突然出手,一把按在侍從的肩膀上,逐漸加力。
侍從咬著牙齒硬扛著。
張公瑾的武功不弱,力道更是大得驚人,豈是這名侍從可以相抗的。僅僅片刻功夫,侍從被張公瑾壓得臉色漲紅,額頭出現(xiàn)繼續(xù)細細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