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野心本李淵成功培養(yǎng)起來,李世民身邊也聚集了一大批文武將校,形成了一個利益集團。與此同時,李建成身邊同樣也聚集了一大幫文臣武將,雙方早已勢成水火?,F(xiàn)在無論是李建成上位,或者是李世民成功,介時,將會殺得血流成河,人頭滾滾。
宇文化及非常期待著,到時候是秦王府把東宮上下殺得精光,還是東宮將秦王府八大將,十八學士殺得雞犬不留。
最關鍵的是,現(xiàn)在李世民也好,李建成也罷,他們都不甘心只作李淵的棋子,都想當下棋之人。
李建成布局涇州、靈州、西域,遼東,而李世民則扎根河東,目光瞄向河北,借著李建成在河北平定叛亂之機,背地里充當好人,吸引河北世族。
或許,李淵也沒有意識到,他事實上已經(jīng)將李唐朝廷,推向了深淵,他活著,或者不會有太大的變動,可是一旦李淵故去,大唐必然血流成河。
宇文化及望著醉眼朦朧的李元吉道:“齊王殿下,你想怎么辦?”
“我不服……不服!”李元吉面目猙獰的吼道:“不服!”
宇文化及有點生氣了,從內(nèi)心里看不起李元吉,一個區(qū)區(qū)有名無實的司徒有什么好計較的?他耐著性子道:“若是不服,拿把刀子,把陳應殺了,他這個司徒就是你的了!”
李元吉臉色陡然大變,掙扎著起身,卻跌倒在地上,不多時鼾聲如雷。
……
河北貝州,一處世族的府邸中,杜淹把玩著手里的毛筆。就在這個時候,張亮推門而入,向杜淹躬身施禮道:“杜參軍,事情成了,常何已經(jīng)……”
杜淹搖搖頭道:“切莫大意,李建成不是李神通,更不是李元吉,當了六年太子,支撐著朝政和大軍的糧秣事務,井井有條,不可小覷啊?!?/p>
張亮不以為然的笑道:“杜參軍您是多慮了,李建成已經(jīng)公開許諾,重用常何!”
“重用?李建成的許諾你千萬不要當真!”杜淹冷冷的笑道:“委任常為右清道率,位在尉遲恭之下,左右都是李建成的人,他只要露出半分馬腳,必死無葬身之地!”
張亮皺起眉頭道:“他原來是瓦崗出身,后來投了王世充把守虎牢關,洛陽之戰(zhàn)后就去了懷州,未曾在秦王府露過面,就連李元吉、屈突通都對他不熟……”
杜淹搖搖頭道:“你是出身瓦崗,程將軍、秦將軍、謝將軍、牛將軍都出自瓦崗,不要忘了,李建成的洗馬魏征就是李密的記室參軍,還有李世績、羅士信,李建成或許不知道演常何與你是郎舅關系,你難保魏征不知道?李世績不知道?羅士信呢?”
聽到這里,張亮臉色大變,喃喃的道:“那咱們的計劃?”
杜淹陰測測的笑道:“所有的計劃暫停,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是消滅所有痕跡,決不能讓李建成,和他身邊的人,發(fā)現(xiàn)任何的蛛絲馬跡?!?/p>
張亮離去。
杜淹捏著毛筆陷入沉思。
他心中發(fā)出一個疑問:“常何可靠嗎?”
張亮離開府邸的時候,府邸對面的小院子里,二樓的窗戶緩緩關閉。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魏征奉李建成的命令,調(diào)動東宮資源,嚴查所謂的密旨來源和內(nèi)容,不曾想?yún)s意外發(fā)現(xiàn)了張亮。
魏征自然是認識張亮這個人的,他原是徐世績的部下,可是卻不知道怎么跟房玄齡搭上了線,投降了秦王府,成為李世民的車騎將軍,位列段志玄、侯君集之下,卻在雷永吉之上,屬于李世民的內(nèi)軍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