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有辦法,只能拼命進攻。
突厥大軍十數(shù)軍,事實上遠不止這個數(shù)字,如果算上統(tǒng)葉護可汗麾下的各族各部仆從軍這個數(shù)字將突破二十萬人。馬匹超過五十萬,隨軍的牛羊也超過百萬只(頭)西突厥行軍不用車,直接就用馬來馱負。
不過,卻也征調了高車族的數(shù)萬輛高車。來到涼州的時候,涼州還沒有來得及秋收,所以城外的數(shù)萬傾良田,近十萬石糧食成了統(tǒng)葉護可汗的囊中之物。
然而,這場戰(zhàn)爭無論勝負如何,對于涼州的影響都是致命的。涼州城外方圓數(shù)十里,不僅有良田,還有大面積的樹林和草地,五十萬匹戰(zhàn)馬,上百萬頭牛只,集中在方圓幾十里的范圍內,別說樹木了,就連草根都吃光了。明年春天,恐怕已經沒有辦法長草了。
涼州影響很大,當然,一旦得勝之后,可以繳獲這上百萬只牛羊,也可以讓涼州農耕,得到擴充性發(fā)展,一旦數(shù)十萬頭牛耕地,至少可以讓涼州多開墾數(shù)萬傾良田。
二十萬軍民,統(tǒng)葉護可汗擺出了一個龐大的兩翼齊飛之陣,以涼州城為頂點,南到祁連山腳下,北至阿拉善臺地,左右兩翼上百個大小營寨向后延綿,強大兵力都集聚在頂點與兩翼,越往中后就越是空曠虛弱,中后方不是仆從軍就是牧民,還有營妓,如果唐軍能繞到他們后面去進行襲擊,就會形成可怕的的效應——不過兩翼齊飛之陣的兩翼十分綿長,要在十數(shù)萬騎兵的監(jiān)視下做到這一點是近乎不可能的。
不過,陳應卻直接讓張懷威繞道金沙灘,所謂的金沙灘,就是阿拉善臺地北部的沙漠,沿著沙漠邊緣行軍,既可以避開西突厥騎兵的監(jiān)視,同時也可以起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這場戰(zhàn)役的關鍵是陌刀軍能不能成功繞道西突厥身后,同時能不能頑強的擋住二十萬突厥軍隊的瘋狂反撲,這才是陳應擔心的問題。
為了策應張懷威的行動,陳應只能咬著牙,充當誘餌,吸引統(tǒng)葉護可汗的所有注意力,只有他打得越兇,打得越狠,這才讓張懷威安全的抵達西突厥軍隊之后。
……
這是一場國戰(zhàn)。當陳應以及麾下的援軍出現(xiàn)在視線之內的時候,統(tǒng)葉護可汗就明白了大唐的意圖,大唐壓根就沒有與他和談的意思,正應了那句話,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咱們有陳大將軍。
這是一場對于西突厥來說,唯一一次可以東進關中的機會,一旦打敗陳應,涼州軍民則必然喪氣,他們肯定就沒有了抵抗到底的意志??墒俏魍回室坏?zhàn)敗,臣服西突厥的上百部落,數(shù)十萬控弦之士,馬上就會臨陣倒戈。
所以在得知陳應率領大軍抵達的時候,統(tǒng)葉護可汗緊急叫停的進攻涼州城的計劃,把數(shù)千上萬名斥侯散布方圓百里范圍之內,尋找陳應大軍的實際人數(shù),進軍路線。
統(tǒng)葉護如同望夫石一樣,呆呆的望著將近一個時辰,終于在午時一刻的時候,終于等到斥侯統(tǒng)領的消息。
“陳應這次帶了多少人馬過來?”統(tǒng)葉護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斥侯統(tǒng)領躬身回稟道:“我們是一個半時辰之前在昌松縣境內發(fā)現(xiàn)陳應大軍的蹤跡,當時陳應麾下有三萬余騎兵!”
“三萬余騎兵?”統(tǒng)葉護淡淡的笑道:“陳應還真是有種,區(qū)區(qū)三萬人馬也敢來涼州,還真是一個不怕死的!”
就在這時,一名漢人裝扮的中年男子躬身道:“尊敬的可汗,您要小心陳應小兒的詭計,小心這只是陳應的幌子,他麾下肯定還有其他精銳過來!”
這名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原長樂王李軌的次子李仲琰。武德元年(618年),李淵正要謀攻薛舉,派遣使者前往涼州,下達璽書慰勞結好,稱李軌為從弟。李軌大喜,派遣其弟李懋入朝。李淵拜李懋為大將軍,送還涼州,下詔鴻臚少卿張俟德持節(jié)冊拜李軌為涼王、涼州總管,給予羽葆鼓吹一部。當時逢李軌僭稱帝號,建立紀元年號為安樂,命其子李伯玉為太子,長史曹珍為尚書左仆射,攻陷河州。
李唐與李軌正式斷交,后來在滅掉西秦薛舉之后,李道宗又輕兵突襲涼州,滅掉了李軌,李軌與其長子李伯玉被俘虜?shù)搅碎L安,武德二年五年被李淵斬于長安。只是李仲琰則逃過了一劫,躲在吐谷渾部中茍且,后來統(tǒng)葉護可汗率領西突厥軍隊攻打涼州,李仲琰自認為報仇的機會來了,他就攜帶干糧和行禮,前來投奔統(tǒng)葉護可汗。
可是當漢奸也需要本錢的,李仲琰武不能上馬殺敵,文不能治國安邦,統(tǒng)葉護也不是好忽悠的人,雖然讓李仲琰出入王帳,卻只把他當作一條狗,高興的時候,賞塊骨頭。
統(tǒng)葉護可汗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陳應小兒有什么詭計?”
“可汗有所不知,這個陳應小兒,可是出了名了陰險狡詐!”李仲琰道:“陳應當初在支援靈州的時候,明面上只率領了四千八百名軍卒,可是暗地里卻有數(shù)萬大軍跟隨,當時東突厥始畢可汗以及處羅可汗都吃了他的大虧,可汗,不得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