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三娘,阿爹就算再拮據(jù),也不會算計你的那些產(chǎn)業(yè)!”看著李秀寧不以為許的樣子,李淵斟酌著詞句:“三娘,微物不可欺以得志,何況國家大事?行權(quán)立斷,各懷異心,歲出千萬斤鋼鐵,朕是相信他不會輕操兵戈,然而卻授人以柄?眾口鑠金,三思而后行!”
李淵倒是軟硬兼施,可奈何李秀寧到底還是油鹽不進,這讓李淵非常無奈。最終李淵氣得摔門而去。
李秀寧望著李淵遠去的背影,怔怔的出神,聽著院子里傳來腳步聲,李秀寧循聲望去,只見何月兒輕輕走來。李秀寧望著何月兒道:“他回來了嗎?”
盡管沒有提名字,何月兒也知道李秀寧問的就是陳應(yīng)。
何月兒點點頭道:“回稟公主,駙馬已經(jīng)抵達陳家堡,想來明日一早,定會入宮謝恩!”
李秀寧默然不語:“哦……”
何月兒俏眉一挑,望著李秀寧笑道:“公主,還有兩天時間,這兩天您就等不及了?”
“啊……你個死妮子,皮癢癢了是吧?”李秀寧好半天這才反應(yīng)過來,伸手撓著何月兒的咯吱窩。
何月兒身手敏捷,武功高強,以李秀寧的拳頭,真砸在她的身上,估計也真跟撓癢癢一樣,不過何月兒有一個致命弱點,她非常怕癢,李秀寧算是吃準了何月兒,把何月兒弄得笑得花枝亂顫。
好一會兒,何月兒與李秀寧精疲力盡的躺在床上,李秀寧卻憂心忡忡的道:“你想哪里去了,本宮只是擔心,父皇氣壞了身子!”
“陛下雖然生氣,但還不至于!”何月兒眼睛一轉(zhuǎn),不解的問道:“公主,奴婢非常不解,自漢武帝時期丞相桑弘羊收鐵鹽專營,這私人就不得操持鹽鐵,如今駙馬不僅有鹽、還有鐵、兵刃,就算陛下那里不問,恐怕相國也會提出充公,就算擋得了一時,也擋不住一世,公主又何必得罪陛下?”
“這個道理,我怎么會不知?”李秀寧的臉上焦慮難消,坐到床邊說道:“如今陳郎,功威赫赫,父皇那里多少有點忌憚,那些鋼鐵作坊從我嘴里許出去,還不如留給陳郎,讓陳郎賣父皇一個人情?!?/p>
李淵找李秀寧來說陳應(yīng)的鋼鐵作坊的時候,其實并不是真正的要陳應(yīng)的鋼鐵作坊,事實上陳應(yīng)的高爐冶鐵工藝技術(shù),早已被李淵的左監(jiān)門衛(wèi)細作拿到手中,以武器監(jiān)的工匠實力,要想復原出這種原始的高爐,其實也沒有多少困難。
要說李淵現(xiàn)在,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一個當父親的,為了在女婿面前作作樣子,讓陳應(yīng)承李秀寧的情,李淵來找李秀寧討要陳應(yīng)鋼鐵作坊的消息,哪怕李秀寧不給陳應(yīng)說,李淵也有的是辦法讓陳應(yīng)知道。讓陳應(yīng)念著李秀寧的好,讓陳應(yīng)明白,如果不是李秀寧,他的那些產(chǎn)業(yè)根本保不住。
在皇帝面前,私人真的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當然,如果有一天,陳應(yīng)不再是一個以武聞名的將門世家,而是成為像七宗五望一樣的文宗門閥,那樣李淵反而投鼠忌器。
“唉……”何月兒看著李秀寧的臉,微微一嘆,悠悠地說道:“公主還沒有進門,事事都為他著想,可是他怎么做的,不僅在外面養(yǎng)著小的,孩子都百歲(既百天)了,最過份的是,他居然還養(yǎng)了一個倭女,實在太可恨了,也真是難為公主殿下你了……”
李秀寧噗嗤一笑,看著何月兒道:“我怎么聽著這話,感覺有點不對?某人似乎在吃味??!”
何月兒睜大眼睛,委屈的望著李秀寧道:“公主,咱們可是一伙的!”
“你啊,那些小心思放著一邊吧!”李秀寧輕輕一點何月兒的額頭,笑罵道:“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何等尋常?如今二郎一妻六妾,三胡也是一妻七妾,本宮身為大婦,這點度量還是有的,李道貞如果肯低下身份,向本宮敬茶,本宮許她一個側(cè)室也不是不可能,目前最重要的是,為侯莫陳氏開枝散葉!”
李秀寧悠悠的深深嘆了口氣道:“這世道,女人不易,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
……
靈州薄骨律城,白城縣主府。房間內(nèi)漆黑一片,李道貞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將自己的下巴,埋在自己的雙膝之間,眼睛卻直勾勾的望著天邊的月亮。
此時,李道貞心想著:“后天晚上,就是他洞房花燭了吧!”
作為一個女人,都對于自己的婚姻充滿著幻想,然而天意弄人,李道貞知道,別的女人可以經(jīng)歷刻骨銘心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