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仁笑道:“除非寨子里都是死人,否則這個硬核桃,還真能崩掉這個羌奴的兩顆牙!”
宋五嫂望著城墻下一群人緩緩的沖過來,頓時感覺莫名奇妙,這些敵人沒有云梯,沒有盾牌,甚至連放箭壓制城墻掩護的動作都省了。
“他們這是干嘛?”
“看來他們想爬墻進來!”穆秀玲非但沒有緊張,反而興奮的說道。
“咱們的城墻只有一丈兩尺,雖然矮點,他們真當咱們是死人嗎?”宋五嫂看著那些躲在女墻下面的鄉(xiāng)勇,滿臉都是興奮之色。
這些在突厥人手中,承受數(shù)年或十數(shù)年非人折磨的男女,都早已不把自己當人看了,他們感覺能活一天都是賺的,現(xiàn)在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有點盼頭,誰想再讓他們打回從前,除非踏著他們的尸體。
辛獠兒麾下的羌族部曲開始加速奔跑,原本他也做好了承受城墻上三四波次箭雨襲擊的準備,然而出乎意料,城墻上仍舊是一片寂寞,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或許,寨子里的人都跑光了,或者他們睡熟了!”辛獠兒自我安慰著。
然而,就當辛獠兒部曲以十個人一組,以兩跪、兩立,形成一道簡易的人梯,剩下不到三尺距離,他們縱身一躍,足可以跳上城墻。
就當?shù)谝幻甲迨勘謩倓偯匠菈Φ亩饪诘臅r候,整個城墻突然間就活了起來。數(shù)百名端著木盆、木桶或鐵鍋的男女,整齊的起身,將手中的不順著城墻,倒在辛獠兒部曲的身上。
現(xiàn)在的天氣,幾乎是呵氣成冰,這些水澆在附蟻攀登的辛獠兒部曲身上,那酸爽就甭提了。
已經變成慢慢冷卻的熱水,此時水面上已經開始出現(xiàn)薄皮凍,剛剛落在城墻的敵軍將士的身上,馬上開始凍結成冰。
盡管這不像金汁一樣,讓人痛徹心扉,卻也不好受。凍得七昏八素的士兵,被冷水這么一潑,一箭未放,辛獠兒的部曲攻勢就瓦解了。
被水潑中的兩三百人,馬上就失去了戰(zhàn)斗力,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中,全身shi透,他們的生命力也隨著身上的體溫,快速消失。
“冷,冷,真他娘的冷!”辛獠兒手瞬間被凍得沒有知覺了,他手中的狼牙棒幸存丟得及時,盡管如此,仍然撕掉手心的一塊皮肉。
前面隊形大亂,士兵們也狂叫起來,在這個時候,仍下木盆、木桶的守軍,拿起獵弓,像打獵一樣,射殺城下的敵人。和平時打獵不同,這次他們射殺的目光,不是chusheng,而是活生生的人。
數(shù)十名士兵中箭倒地,其他人也忙不跌的撤退。然而城墻下那充當人梯的二三百人,根本就撤不下來,他們已經與城墻凍在了一起。
那些凍在城墻下的辛獠兒部曲,盡管拼命掙扎,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卻無法掙脫冰凍之力。
穆秀玲拿起一支木箭,朝著城墻下哀嚎的士兵射去。就在她手中的箭準備放箭時,宋五嫂攔住了她:“別浪費箭!”
一個照面損失兩三百人,氣得辛獠兒哇哇大叫。
而后面觀陣的梁洛仁與李正寶卻相視而笑。李正寶正在辛獠兒身前,鄙夷的望著辛獠兒道:“你一邊待著打,耶耶我叫你如何打仗!”
聽到這話,辛獠兒更是暴跳如雷。